龙可羡有兵,人家也有,他们还能策动百姓,让三山军走出北境就寸步难行,届时就连北境境内需要采买互易的丝绸粗盐和粮食都要受影响。
“别皱了,脸都皱成团儿了。”
阿勒一把将她拖到上边,扶稳坐着,接着说。
“你当龙清宁是娇弱妇人?你且看吧,赤海航道空置,再过十天半月,祁国见我不出兵便要朝这块肥肉动手,届时骊王必定要与士族周旋,龙清宁正好作壁上观,你不妨把局势搅得再浑一些,拖得大伙儿都下水沾沾腥,谁都别跑,要玩儿就玩个够。”
“搅浑?”
“待北边消息来了再说。”
龙可羡点了头:“来了消息,第一时间,我看。”
“遵少君命。”
阿勒不疾不徐地解掉了她的发,等那发丝落下来,龙可羡才从错综复杂的局势里醒神,倏地抓住衣襟,佯装镇定:“我不来。”
“这回不教你难受。”
阿勒这般说着,忽然使了点儿力,龙可羡坐得不防备,沿着他的胸口往前滑,肚子砰地就撞上了他的下巴。
“……”龙可羡手忙脚乱想要起来,却猛不丁地被咬了一口。
阿勒眼神里浸满欲望,就这么隔着薄衣望了龙可羡一眼,就教她自鬓边、脖颈、背脊滑下了细汗。
他如此贪婪,又如此坦荡,满腔的爱烫得龙可羡无处躲避,她撑住了自己的足踝,发丝摇成流瀑,连漏出的喘息都被阿勒吞走了。
***
龙可羡的药停了,但臂环没有摘,阿勒说圈禁要有个圈禁的样子,他专程带龙可羡走了一趟水牢,让她在各色刑具和臂环之间任选一个,龙可羡怒气腾腾地踹掉了刑桌。
“根本是在逗姑娘玩儿!”厉天小声念叨,“俩人日日都闹,比小时候闹得凶,房顶都要掀掉了,姑娘如今见他都绕着走。”
伏先生莞尔:“情浓是好事。”
“情浓怎么还锁着姑娘,”厉天不明白,挠挠头,“我都没见着她的面,回回只能远望,说不准姑娘还记得我呢,小时候我还给姑娘买过糖人儿。”
“主子的事莫要掺和。”伏先生转过身,进到拱门里就看见阿勒坐在廊下,脸上不太痛快,他顿了顿,继而快步上前,抽出三卷信筒。
“公子,北边有消息来,一则是骊王,一则是伏虞城程家,”伏先生抽出信,铺陈开来,“骊王的意思还是替北境王开脱,想请咱们这边帮着疏通航道,对日后将拟的关税还有松口的意思。”
还挺聪明,表面上看,没有对龙可羡落井下石,既全了三山军的面子,日后还能以此事和龙可羡谈好处。 “程家后边站着封家,估摸着就是替士族传话,倒不提航道,只问……”伏先生略显尴尬,“问姑娘好。”
龙可羡趴屋顶上听了半日,终于忍不住探出头:“宫里呢?宫里有什么消息?”
第119章试探
龙清宁原本该禁足宫苑半月,但三日不到就被骊王亲自接了出来,接连数日都安置在寝殿内,直到龙清宁自请离殿,说是天子寝殿乃是紫气汇聚之地,宫妃不该违背祖制久居于此,这番话当日就传遍了王宫,宁贵妃因“言行出格”而吃罚的说法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中宫与宠妃的明争暗斗。
“骊王这招儿就是宁贵妃给支的,”厉天把窗子打开,“前些日子骊王见姑娘……见少君还是眼中钉,没道理不借着这机会往死里踩少君,这番态度转变,定然是枕头风么!”
龙可羡看完了第三卷信,想到了阿勒说的“作壁上观”,转眼看过去,和他碰了个眼神,又默默地挪开了——她近来患了病,见到阿勒就面红腰酸腿打颤,他这段时间纵欲的劲儿实在令她心惊胆战。
她的记忆里没有经过这事儿,也没听谁讲过这事儿。
因此当阿勒头一回告诉她,“饭是不是一日三顿地吃?那这事儿一日三次地干有什么问题?”
龙可羡当即懵住了神,就那么片刻的功夫,就在跌宕中颠得魂都散了。
阿勒花样多,变着法儿地折腾,劲儿又狠又巧,龙可羡吃不住,只好见他就躲,连眼神都不要碰上最好。
风游进来,阿勒把一枚铁镖转在指头尖上,对龙可羡的心思了如指掌,鱼咬了几日钩,却被吃掉了一层皮,怕是自然的,那他只好再下一味饵料。
“龙争虎斗,渔翁得利,送他们再走一程。”
厉天出门的时候,龙可羡在那儿纠结了半日,才要死不活地朝阿勒挨过去,一个劲儿问,“送谁?走一程去哪里?你讲给我。”
阿勒笑了笑:“聪明的小孩儿这会儿就开始撒娇了。”
龙可羡朝阿勒的椅子腿儿轻轻踢了一脚,硬巴巴说:“不要撒,你讲!”
阿勒纹丝不动,一副你看我讲不讲的样子。
厉天手扶着门框,就看见姑娘目瞪口呆站了半晌,紧跟着磨磨蹭蹭地凑过去,很快地低下头。
“啵”声响起的瞬间,厉天便关上了门,顺带着捂住眼睛,大逆不道地在心里边说。
钓吧钓吧!使劲儿钓吧!814⑧1六9流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