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抬头看赛赫敕纳,伸手碰碰他肚子,“……下次教你不用催吐的办法。”
中原武林多得是能以内力催逼酒力散去的法子,小狼这样反复干呕,不是自己找受罪。
赛赫敕纳看着他乌黑的眼眸,只挂上融融梨涡,牵起顾承宴的手贴上自己脸颊:
“好,乌乌疼我。”
顾承宴睨他一眼,冲口而出,“我疼你,你以后能不能也疼疼我,那事之后……”
他话说一半,又突然闪了舌头:
不,不成,清理这事不能让小坏崽做。
帮你舔这种话他都能说得那样直白坦荡,要再让他清理,指不定闹出什么更大的荒唐。
——再折腾一宿,他哪里还有命?
于是顾承宴语调一转,强行给要说的话改成了:“我们以后得约法三章,每回这么凶,我吃不消。”
他都想好了,如果小狼每次都要这样狠,那他勉强能接受五日一次,就像之前“奖励”的那样。
但若小狼能稍微听他的、受些控制,那……三日一回或许也不是不成。
但他还没亮出自己的条件,那边赛赫敕纳就点点头,十分郑重地承诺道:“嗯,不要了,明年再做。”
顾承宴:“???”
这、这事是,是一年一次的?!
看他表情惊诧,赛赫敕纳却忍不住又抱住他蹭:乌乌傻傻,灌进去那么多,崽崽肯定怀上了。
这一年要好好等小崽崽,哪能再胡来?
不过老婆傻乎乎的也可爱,他又凑过去重重亲了顾承宴一口,然后勾住他的手:
“乌乌抱紧我,我有赢回来一个彩头给你!”
“……彩头?”顾承宴还震惊于一年只有一次这件事,有点没反应过来。
而赛赫敕纳却已经笑着给他连人带被子抱到帐外,然后在索罗柱的红色火光下,指了一头雪白大绵羊给他看。
顾承宴眨眨眼,目光一下和那头羊圆圆的黑眼睛对上——它、它长得好像大|白!
——那头总爱陪着他、暖着他,看起来好暖好软的大白羊!
“乌乌喜欢吧?”赛赫敕纳笑,但接下来却说,明天要杀给他做烤羊。
“……别,”顾承宴忙拦他,臭小子怎么还误会他是要吃羊,“我、我想养着它。”
“养着?”
“嗯,就像养小猫小狗……”他不好解释,只能含糊说,“就,就是养来玩的。”
玩?
赛赫敕纳不太明白,狼很少逗弄猎物,但既然老婆喜欢,那他听乌乌的:“那就先养着,以后再吃。”
“以后也不吃!”顾承宴急了。
“……不吃?”
顾承宴额头都冒汗,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最近不喜欢吃羊。”
不喜欢吃羊?
赛赫敕纳也急了,“那乌乌想吃什么?”
怀小崽最耗体力,他得负责地备好充足的食物,不能饿着乌乌。
“……鱼,”顾承宴只能顺着往下编,“就、就你之前煮的酸浆果鱼,还、还蛮好吃的。”
酸浆果是一种生长在雪山上的小红果子,赛赫敕纳一年前在极北抓了一把放进过鱼汤尝试。
“哦,好,酸浆果鱼……”
他默默在心中记下,却不知为何脑中闪过一句话:
这一年和乌乌分开,老梅录也常教他些戎狄俗务,而他却爱常央著老人讲中原汉地的故事和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