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才一动,身后不受控制的东西就流出来,湿漉漉的简直像尿炕,臊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你……”顾承宴平生第一回结巴,别过头去不想看这小坏蛋,“你自己煮,用奶加……”
“乌乌,”赛赫敕纳却大步走过来,握住他一只手打断他,“我真没醉,不信你闻闻看?”
说着,他还给大脑袋不由分说拱过来。
嗅到小狼身上极富攻击性的熟悉气味,顾承宴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却意外地没有嗅到酒臭。
他眨眨眼,疑惑地抬头。
赛赫敕纳脸上笑意融融,“乌乌派人提醒我,我就没多喝,还给他们都收服了!”
……都收服了?
“你揍他们了?”顾承宴挑眉。
别的不说,他的小阿崽武力是超群,从小跟狼、跟野兽打架练出来的,寻常勇士确实不够他看的。
“乌乌想什么呐?”赛赫敕纳拱拱他鼻尖,“我哪有那么鲁莽?”
不是打架?
顾承宴来了兴致,“那,说说看?你怎么收服的?”
赛赫敕纳想了想,先给顾承宴扶起来,然后拢到自己怀里又裹紧被子,才絮絮道来:
今日老梅录替他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阿利施部和巴剌思部。
阿利施部对他说的都是好话恭维话,但巴剌思部的几个人却夹枪带棒,上来敬酒都是抬着一整坛。
赛赫敕纳听不懂老梅录说的那些什么塔拉、什么德勒,这一个个人名简直就像顾承宴给他念的经。
他只知道对方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和挑衅,就像那些明明屈从在他族群里,却总要时不时质疑他决定的外族狼。
赛赫敕纳瞥了眼他们端上来的几个酒坛,又想到半路拦住他的那个怯生生的小男孩,便招呼他们先坐下吃肉、不要忙喝酒。
今日王庭准备的都是现杀、现烤的牛羊,每一份装在个海大的盆子里,少说有一条公羊腿那么多量。
赛赫敕纳不动声色地瞧着他们,然后随着老梅录帮着说话解围,他就开始一盘盘大口吃肉。
一边吃,还一边往嘴里灌酒。
刚开始,那几个上前挑衅的“外族狼”还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笑,然后一坛坛往上端酒。
但等他吃到第十盆肉、第八坛酒的时候,那几个人的脸色就变了,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赛赫敕纳瞧他们神情改变,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片刻后又回来,还是照样喝酒吃肉,怎么吃喝都不够似的。
又来十盆、七坛后,那几个勇士眼中的震撼变成了敬佩,甚至有些惶恐,其中一个更醉倒在地上,让其他部族好一顿嘲笑。
“诶?”赛赫敕纳还故意瞥他一眼,询问地看向那几个上前挑衅的人,“他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几位勇士面面相觑,终是变了脸色,跪倒在地,单膝着地、右手扶着左胸,面上露出惭愧。
他们坦然讲明了自己的不怀好意,然后又被赛赫敕纳这豪爽的酒量、饭量给唬住。
纷纷跪着齐声承诺,往后会敬他为唯一的狼主。
顾承宴听得是又心惊又好笑:
那几人,折腾半天就……就这样结束了?
“可你……”他转头看小狼崽,“我记着你没这么大的食量,你是——硬撑进去的?”
说着,顾承宴的目光就往下扫了扫:
赛赫敕纳饱满胸膛下的肚子很平坦,结实的肌肉块还是照往常那样紧绷着,好像,也没特别鼓?
“乌乌笨蛋,”赛赫敕纳却趁他目光发直,凑过去在他嘴边偷了个香,“我当然不是真吃。”
“不是真吃?”
赛赫敕纳点点头,“嗯,每回吃差不多了,我就借口离席,跑到外面的钦那河边给脑袋浸到水里,被冷水一激,就能给酒肉都吐掉。”
钦那河是流经王庭和整片草原的一条从西向东的大河,水流湍急、河道曲折。
顾承宴嘴角的笑僵了僵:这什么又聪明又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