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叫我?”俞静展低声说,“我就在你对面房间。”
大量释放信息素是会激发易感期症状,但他的易感期和亚菲特的精神力暴动不同。
易感期并不会让他失去生命,仅仅是一段无法自控的情绪自控时间。
难受是难受了些,还不至于熬不过去。
亚菲特忽然缄口不言,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
俞静展并未多想,只当他又像上次一样害怕麻烦自己,朝房内让开了一步:“进来吧。”
亚菲特如蒙大赦,端着已经有些凉了的晚餐进来。
正要把手里的餐盘递给雄虫。
“先放着。”俞静展此时对食物失去了往常的兴致,抱臂站在床边,看着亚菲特依言将盘子放在桌台。
不等他转身,雄虫清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衣服脱掉。”
亚菲特一惊,猛然回头看向他。
俞静展好整以暇地说:“我看看伤口。”
亚菲特:“……”
原来只是看伤口。
不过他手臂上的伤口瞧起来会有些恐怖,他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给俞静展看。
可看到俞静展不容置喙的神态,他知道自己再继续迟疑下去只会消耗对方的耐心,内心一定,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针织衫,表面上看去与平常无异,褪去衣服后,手臂上缠绕的数圈纱布逐渐展露全貌。
即便已经经过了层层叠叠的包裹,最上面的一层依旧印出了数道红色的血痕,可想而知里面的情况有多严重。
“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俞静展沉着眼,“要是都处理好了为什么还会渗出来这么多血?”
亚菲特沉默不语。
昨晚他精神力不太稳定,虽然是涂上止血剂处理了一下,但也仅仅是潦草地在伤口周围抹了一圈,可能没有照顾到所有的地方。
“你现在粘在纱布上的血已经凝固了,黏在伤口上,只能撕下来重新包扎。”
俞静展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痕迹,不由自主眉头紧蹙:“去把药箱拿过来。”
亚菲特很听话地点点头,从房门走出去。
在他出去后,俞静展轻声叹息,在床边坐下,等待他拿药箱回来。
亚菲特将药箱拿过来后没有交给俞静展:“我自己来就好。”
房间里没有凳子,俞静展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弄。
一看亚菲特抬手就要往上撕纱布,俞静展出声提醒:“轻点撕,不然会把伤口重新扯烂。”
听到他的话,亚菲特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由扯改为了掀,慢慢沿着纱布的头部松缠。
随着纱布一层层解下来,层数减少,上面的颜色愈发深,触及到的面积逐渐扩张,从几道交错的竖痕变成了一片。
俞静展面色不变,嘴角抿平。
掀开最里面的一圈,果然附上了血痂,由于没有处理好,黏连着凝固的血,将纱布和伤口粘在一起。
俞静展眼神闪烁,看着亚菲特的下一步动作。
果然,亚菲特眼睛眨都不眨,上手就准备撕。
“喜欢疼?”俞静展突然发问。
“什么?”亚菲特动作一顿,抬眼看他,还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雌虫本就身体强壮,这种外伤通常就这样随意处理,等待它自己痊愈。
亚菲特从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以至于他现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见刚才表情稍稍放晴的雄虫此刻面色又变得沉郁,朝自己伸手:“我来给你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