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馥莹笑了笑:“我也只是说出我的想法罢了。做生意我不懂,你们都是行家,考量得自然比我周到。只是想着当下现状,还不如放手一搏,总比就
“你会什么?”
几乎是自然而然地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她张了口,原本抵在她唇角的指尖便斜斜送入了她的唇齿之间,差一点咬住。
血腥味从舌尖传来,姜馥莹赶紧侧过头避开,垂首。
“我也不能将你如何。”
祁长渊看她一瞬,叹道:“我只能将自己送来,任你践踏罢了。”
他伸出手,再次将她环住,紧贴在自己身前……
“为什么这么冷呢?”他带着疑惑:“明明冬日已经过去了。”
可他好像,还留在那个风雪不停的冬日。
……
眼睫轻颤,姜馥莹蹙起眉头,终于从深眠中醒来。身上盖着有些破损的长袍,像是就这样睡了一夜。
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眼便是干净修长的手指,用沾湿了的布匹为她细细擦拭着掌心。
掌上传来微微的痒,她动了动指尖,又被男人顺势牵住,仔细擦净。
昨日奔波身上不算干净,如今面上、手上都清清爽爽,显然是被人悉心照料过了。
祁长渊见她醒来,静静地看她一眼,继续垂眸,将另一只手擦干净。站起身来,去溪边将布匹洗了洗,拧干。
昨日的衣裳包裹着他的伤处,剩余的布料都被她堆放在一旁备用。如今能清晰看见他背上,臂膀上微微被血洇湿的痕迹,她眼眸轻颤,主动开口:“……你可还好?”
昨夜的记忆灌入脑海,她面上泛起了热意,指甲微微扣着掌心,传来轻微的刺痛。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祁长渊并不曾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碰了碰她的手,两手掌心都有划痕,破了皮。
伤口处已经被他细细清理干净,处理得宜,这会儿只能看见祁长渊抬眸:“何时摔的?”
昨日的旖|旎不见,柔情也淡了几分。到了白日里,倒与夜里那个无比脆弱的人划清了界线似的。
姜馥莹看着掌心的痕迹,叹道:“夜里不好走路,摘了些草药,摔了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她指了指不远处放在一块石头旁,已经被她碾碎了的草叶,“还有骑马,那个缰绳拽着实在是有些疼。”
语气中带了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亲昵。
祁长渊勾了勾唇角,眸色微亮,“疼就告诉我。天还没全亮,你还可以再歇会儿。”
“她去了何处?”
“你真是有脸问!”
桐花怕她哥打出人命,一把将刘财生拉了回来,恶狠狠道:“世子爷就是不一样,骑着高头大马来干嘛呢?耀武扬威你的豪华富贵么?”
“馥莹在哪里?”他只是重复,“我知晓她不曾原谅我,不愿见……”
“是,你以为是你不愿意见我们馥莹么,我告诉你,是我们馥莹看不上你!”桐花将她哥拽走,以免真的打出了差错,“你若真心诚,自个儿在馥莹她娘坟前好好跪上几个时辰罢!”
桐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跟在馥莹身后跑的小姑娘,她恨祁长渊恨得牙痒痒,只觉得同他说话,都好像折了寿一般。
祁长渊猛地抬头,唇畔的鲜血在玉白的脸上触目惊心,好似白璧染上了一抹朱红:“……你说什么?”
“实话告诉你,我是就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馥莹在哪,”桐花将还要上前揍他几拳的财生死死拉住不放,“哥,你给他打死了,他还怎么跟那富贵娘子和和美美?——咱们一家还能活么?”
门轰然一声关上,男人面上的血痕被雨水重刷,一点点蔓延进脖颈,钻入衣衫-
玉兰为燕琼绞着头发,方沐浴完,用了茉莉香露,此刻整个屋中都弥漫着浓郁的茉莉香。
富贵人家养头发都精细,不似民间那一头枯黄,乌黑油亮,平顺丝滑,宛如细腻的绸缎。
燕琼看着窗下几株茉莉,随手拿起些香膏,涂于手腕。
“娘子最近很喜欢茉莉香呢,”玉兰为她擦拭着长发,“这香味很衬娘子。”
“是么?”燕琼睨她一眼,“我却不喜欢。”
玉兰讪讪闭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