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礼扶住她,“别慌,先前我们?打算避开耳目去温泉离宫,刻意找人?假扮你回宫,然后说你得了?风寒。刺客也是将计就计,打算趁此?将我们?除掉。
亭山侯担忧你的安危,又不得不掩人?耳目,所以一直守在凤栖宫中?,刚刚发?回来消息,他现在和替身正赶去离宫的路上。”
“就这些?朝中?无人?得知寡人?遇袭吗?”南宫月问。
“或许知道?装作不知道?,陛下没有明旨,况且亭山侯守着“风寒的陛下”在宫中?,陛下怎么?会在外面遇刺呢?”
“知道?寡人?遇刺的那几家,你查了?吗?”
赵宴礼的眼?睛望向了?窗外,“查,不但要查,还会一查到底,你放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南宫月忽然想起常风夜叩宫门?,说赵宴礼失踪那件事来。那时候他身受重伤,狼狈地逃回了?京都,说的也是有人?要杀他。
审问常风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倒像有人?故意做局,杀掉赵宴礼,用的却是她的御令。
心中?一动,握住了?赵宴礼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还记不记得,我在若水河畔将你带回宫那次,你浑身是伤,说有人?杀你,不让我透露你的行踪?你查到了?什么?人?没有?”
赵宴礼扭头看向她,回握住她的手,“没有,不过快了?。”
“用的是我们?的御令,对不对?你就不问问我吗?”南宫月追问。
“我知道?不会是你,何须再问?”赵宴礼坚定道?。
南宫月呼吸一滞,“你就这般相信,我不会杀你?”
赵宴礼垂眸看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他的影子,她嘴角微微抿直,握着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我相信你不会杀我。”赵宴礼道?。至少他从北越回宫的路上,那批奉御令追杀的刺客,肯定不是南宫月派去的。
“他们?之所以说奉御令杀我,一是离间我们?之间的信任,二是可名正言顺地杀我,还找不到幕后真?凶。”
南宫月心里一松,还好赵宴礼信任她。她靠过去,抱住了?赵宴礼的腰。
赵宴礼搂住她,顺着她的头发?,眼?神忽然闪过一丝冷厉。
能假借陛下的御令设局杀他,又在这次刺杀中?黄雀在后的,肯定就是陛下身边的人?,陛下身边得力又信任的人?。
赵宴礼将楚瑀的名字在牙齿间碾过,又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
南宫月非常信任楚瑀,在没有绝对的证据前,他无法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其实还有一事他没有和南宫月说,今日一早慕凌风忽然进宫求见?,被?亭山侯挡在了?宫外。亭山侯现在往离宫赶,慕凌风会不会也跟着过去?
慕凌风如果去了?离宫,他是拦还是不拦?
还有亭山侯,他要是住在离宫,恐怕也会拦着他不让见?南宫月。
“般般,亭山侯去了?离宫,不如你叫上庄二小姐一起?”
赵宴礼想着,有庄二小姐在,亭山侯应该就没有心思看着自?己了?吧。
“好,等到了?离宫后,就派人?去接她。”
……
等他们?到离宫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南宫月在马车上睡了?一觉,反而精神多了?。
马车刚刚停下,韩非离就掀开了?车帘,踮着脚上下打量她,焦急道?:“般般,你可算是回来了?,吓死舅舅了?,受伤了?吗?哪里有不舒服没?”
南宫月挪了?挪身子,离开赵宴礼的怀抱,有点难为情地道?:“小舅舅,我没受伤,倒是赵宴礼,伤着了?后背和胳膊。”
韩非离瞅了?赵宴礼一眼?,沉着脸道?:“他皮糙肉厚的,伤着了?也没事,你的脚怎么?了??裹得这么?严实,伤哪里了??”
“脚底下磨出了?血泡,上了?药,你别看裹得厚,其实没事。”南宫月急忙解释。
“赵宴礼,你怎么?照顾的人?,让她脚都磨破了?。”韩非离直接越过南宫月,教训起赵宴礼来。
“是我的错,还请小舅舅责罚。”赵宴礼认真?回道?。
韩非离忽然哑住,他居然当着般般的面这么?叫他,他们?二人?,他们?……
刚刚他急切地掀开了?车帘,他可是看到了?两人?抱在一起的。
韩非离白了?赵宴礼一眼?,心疼地对南宫月说,“来,我抱你下来,回去我给你好好上药。”
“还是我来吧,小舅舅也累了?一天了?,况且,这里离寝殿还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