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则直奔宴席下首的萧丞相。
萧弘化脸色突变,糟了?,上当了?,这支摇扇舞是?他听从裴肃吩咐,将人带过来的!
裴肃不是?怀德王的人吗?
他还想趁着这伙人闹事将人拿下,好?握着怀德王这个大把柄,这样他就可以进可攻退可守,如?果今天不能选三郎当凤君,有这个把柄在,助怀德王得天下后,也?不怕他过河拆桥。
可恨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肯定是?着了?怀德王的道,要杀他灭口了?。
他连滚带爬躲过攻击,刚喊了?一句怀德王,后背一痛,长剑竟是?刺穿了?他的腹部?,又眼睁睁看着带血的剑尖从他腹部?抽了?回去,他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萧三郎目睹这一切,尖叫着躲在桌案地下,捂着头叫喊着不要杀我。
三人武功都不高,主打的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等左右护卫从大殿四周涌进来,又有逄斯年打头阵,很快将三人制服住。
确切地说,三人放弃了?抵抗,主动被俘。
为首的一人年约四十?上下,却皮肤白皙紧致,模样精致,画着厚厚的妆容,混在舞姬当中竟然看不出年纪。
她跪在下面大喊道:“陛下,此事乃我与萧家?的私人恩怨,与他人无关,还望陛下放过舞坊的人。”
“杀了?她,杀了?她。”太皇太后尖声厉喝。
南宫月看了?一眼捂着胳膊兀自喊疼的太皇太后,走到她身边,却闻到了?一股骚味,低头一看,发现她溺了?一地。
太皇太后发髻散乱,头冠歪在一边,张嬷嬷哭着给她整理妆容。
南宫月假装未看到她的狼狈,关切道,“皇祖母,下面的刺客你可认识,如?若不然,何?来私怨?”
未等太皇太后开口,为首那人却道:“陛下,此人并非原东陵侯之女萧锦,而是?鸠占鹊巢的护卫之女,冒名顶替混入皇宫,为掩盖真相,他们?杀了?真正的萧锦,而我,是?真正的萧家?后人萧锦瑟。”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信口雌黄,哀家?就是?萧锦,萧锦瑟早就死了?。来人啊,杀了?她,杀了?她。”太皇太后歇斯底里起来。
“来人,将刺客押入大牢,容后再审。”南宫月吩咐羽林卫将三人押走。
萧锦瑟被带走前轻蔑地看了?一眼太皇太后,然后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轻声哼唱着东陵小调,从容不迫地跟着羽林卫走了?。
南宫月随后吩咐侍从将太皇太后抬回宁寿宫,将萧丞相送回府,命太医全?力救治。
……
宴会到此草草收场,南宫月吩咐将受伤的官眷移到偏殿休整,等着医女检查伤势,未受伤的开始陆续出宫。
南宫月同逄斯年低低说了?几句后也?离开了?。
刚出大殿,就看到赵宴礼急匆匆赶来,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关切地询问,“陛下受伤了?吗?”
南宫月带着洞悉一切的眼神,平静道:“寡人受没?受伤,摄政王不清楚吗?摄政王好?大的手笔啊,将寡人都蒙在了?鼓里。”
赵宴礼一笑,“陛下现在是?不是?已经将丞相府围住了??今日不见金吾卫的韩大人进宫,也?没?有见到羽林卫郎中将韩烨,臣猜,陛下已经拿下了?宁寿宫,张嬷嬷已经被押进大牢了?吧?”
南宫月跟着嘴角上扬,“这还得多亏了?摄政王啊,寡人可是?摄政王的学生,怎么能堕了?太傅的威名啊!太傅不妨猜一猜,寡人下一步要干什么?”
赵宴礼看着南宫月潋滟的眼睛,暗暗将玉龙戒握在手中,认真道:“应该清算萧党,不再设丞相之位,由尚书台掌群臣章奏,传达诏命。”
“太傅不愧是?太傅,学生甘拜下风。”南宫月嘴角一丝玩味,“那之后呢?太傅不再猜猜?”
“下一步,”赵宴礼顿住,一甩衣袖同南宫月并肩站在了?一起,视线转向重重宫门,长舒一口气,望着天边的一轮残月,缓缓道:“下一步平藩王,除内患。”
而这个内患,大约就是?他摄政王赵宴礼了?,他没?有说出口。
他声音很轻,一出口就消散在了?黑夜里,几不可闻。
南宫月垂眸,无动于衷。
赵宴礼转眸看她,想要从她眼神中看出不舍,却没?有。
南月平静无波,不悲不喜。
赵宴礼知道南宫月想杀他,前世他谋反被杀不冤枉,可这一世,为何?还想杀他?
就在刚刚,他得到密报,陛下的黑甲卫悉数准备就位,暗卫也?做了?布防,水榭中的刺杀又是?冲着他来的,和?他从北越返回京都时遇到的刺客一模一样,不是?南宫月还会是?谁?
所以,她怕伤了?慕凌风,急急将他送走了?,又在后花园许了?逄斯年半年之期,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你休想,我不答应”了?呢?
原来,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过,之前亲热时的沉迷都是?她装的吧?她一向会装,装着和?太皇太后亲近,反杀了?萧家?,装着和?自己亲近,暗地里动手想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