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公主突然陷入沉思,如?果大雍江山易主,那她是?不是?也?会沦落成?贱奴,就像现在她身边的耶律婧一样?
她低头看了?一眼耶律婧,就见她低着头,穿着最低等的侍女宫装,梳着侍女的发髻,安安静静跪在她身后,哪里还有那个草原上骄傲小公主的影子啊。
“哦?皇祖母也?这么认为吗?觉得三表弟适合寡人的凤君?”南宫月笑着问太皇太后。
“陛下的凤君关乎着后宫安定,三郎那孩子心地善良,又一心为你,哀家?甚是?喜欢。”
南宫月看着田夫人一脸热切的目光,点了?点头,“既然选君,那将侍卿和?选侍一并选了?吧,画册儿臣今日拿回去,着宗正擢选完名单递上来吧。”
田夫人见南宫月点头大喜过望,根本没?注意后面的话,转头吩咐人将萧三郎叫过来。
南宫月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萧景云拿着酒壶就凑了?上来,他浑身都是?酒气,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表姐,”他上来就要抱南宫月,被南宫月伸臂挡了?回去。
“坐好?,这是?大殿,你给寡人规矩点,想要当凤君给我老实待着。”南宫月将他推到一旁,低声警告。
“好?的,陛下。”
他轻浮的眼神忍不住打量南宫月,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然后洋洋得意地扫过大殿中每一位世家?郎君,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两队羽扇遮面的舞姬上台来献舞。
笛声婉转动听,舞姬婀娜多姿,羽扇半遮半掩,曲调悠扬竟是?从未听过,令人耳目一新。
“陛下,”萧三郎给南宫月斟满一杯酒,兴奋道:“此舞名为摇扇舞,是?我父亲专门请的东陵舞姬,专门给太皇太后祝寿的。”
“萧丞相有心了?。”
太皇太后祖籍东陵,这支东陵的舞曲着实暖到她心坎里了?。以至于南宫月朝她举杯,她都没?看到,竟然看得忘我起来。
这时,章平猫着腰跪在南宫月身边,低声道:“陛下,王爷说您胃恙还未好?,酒多伤身,劝您少喝点酒。”
萧三郎将酒樽“砰”的一声放在桌案上,怒道:“不长眼的奴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下去。”
章平跪伏于后,一动不动。
萧三郎见他不动,恼怒不已,抓起酒樽就要砸下去。
南宫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放下!”
“陛下~”萧三郎不依,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做什么要他管?陛下的身子陛下自个还不清楚吗?还需要他提醒?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南宫月扭头对章平说,“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陛下~你还护着他的人。”萧三郎仍旧不满。
“少放肆!”南宫月松开他的手腕,低声道:“他可不是?普通的奴才?,他是?刀口舔血的校尉,上过战场,杀过叛贼,不是?你这等仗着世家?子弟的公子哥随意欺辱的。”
萧三郎忽然被南宫月眼底的厉色吓住了?,陛下她板起脸来,当真吓人,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南宫月教训完萧三郎,仍旧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她才?不管赵宴礼说什么呢。然后偷偷扫向一旁的赵宴礼,见章平小声与他说话,他脸色突变,忽地起身朝殿外走去。
她随即放下酒樽,一股冲动就涌上心头,赵宴礼干什么去了?,她也?想跟着去看看。
这时,笛声忽然一变,舞姬中三人甩开羽扇,羽扇骤然变成?了?一把利剑,这些人挥剑将阻碍在前的舞姬刺伤,犹如?划开了?一道血盆大口,拿着利剑直直朝上首而来。
“有刺客,护驾!”
变故陡生,众人尖叫一片,夫人小姐和?舞姬侍从四处逃窜。
“陛下小心,”萧三郎立刻扑向南宫月。
一下扑了?个空。
南宫月机敏地躲过萧三郎,抽出放在一旁的佩剑。
这时,三名舞姬已至眼前,为首一人毫不犹豫刺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脸色煞白,本能地拉过一旁的瑶华公主为自己挡剑。
瑶华公主惨叫一声,长剑贯穿了?她的肩头刺向身后的太皇太后。
“不要,不要杀我,”太皇太后胳膊受伤,叫喊着往后面爬,身后田夫人和?清宁郡主早就一哄而散,不见了?踪影,受了?伤的瑶华公主则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在一旁,昏死过去。
另一舞姬朝南宫月而来,南宫月举剑格挡,那人却并未使用杀招,仿佛只是?将她逼退,不给她时间解救太皇太后。
逄斯年大喊一声跃到南宫月面前,与舞姬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