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离急忙捂住嘴,眼睛瞪着赵宴礼。
赵宴礼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说来也巧,昨夜本王也被一只猫咬到了,还是一只高贵的猫,本王打不得骂不得,正不知道怎么办呢,想?来凤栖宫问问陛下,该如何处置那只咬了人还想?逃走的猫。既然亭山侯撞见了,那亭山侯评评理吧。”
韩非离拿帕子压了压嘴角,后知后觉赵宴礼说的什?么意思,难道刚刚在花园里,逃走的是赵宴礼?他嘴上的伤该不会是陛下咬的吧?昨夜,他们发生了什?么?
可眼下不是计较他图谋不轨的时候,刚刚在花园里,他一时情动,欺负了人家小丫头,又被人看了去,如果?是赵宴礼的话,那还好,至少他清楚赵宴礼的为人。
可气的是,赵宴礼居然拿这个事情要挟他。
韩非离甩了甩袖子,想?要杀赵宴礼的心?都有了,这人脸皮忒厚,把占人便宜说得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那是你活该!”他没个好气,一语双关道:“看你还敢不敢招惹她?。”
“这怎么能怪我呢?是那只猫非要扑进来,侯爷你看,我满手都是伤!”
赵宴礼伸出两只带着整齐啮痕的手,在韩非离面前晃了晃。
“那还真是咬得好呢,咋就没有咬死你啊。”韩非离白了他一眼,他合理怀疑这家伙在炫耀,什?么人啊这是!说得好像是般般喜欢他一样。
般般不会喜欢他的,般般喜欢的是慕凌风那种温顺的郎君。
“是啊,怎么就不咬死呢,是她?舍不得啊!不像你啊,你看你的嘴,伤口比我的大啊,花园那只猫看来不喜欢你啊……”
“你住嘴,少管闲事!”韩非离气愤。
“既然这样,那亭山侯也不要管我和我的猫,她?野性难驯,正哄着呢。”
“你!”韩非离气结。
……
南宫月奔回寝殿,扑进自己的龙床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也跟着狂跳。
幸好小舅舅及时出声,否则她?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赵宴礼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不是最?讲规矩吗?他不是信奉克己复礼慎独而行吗?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刚刚他是在诱惑她?吗?还是威胁她??
就凭手上的啮痕也要挟不了她?什?么吧?朝堂上是有什?么大事,需要他这么谋划吗?
对了,明日大军进京,瑶华公?主和北越公?主也要入宫,他不会是因为这个吧?是不想?交出兵权,还是对北越公?主有什?么想?法??
不行,兵权和北越公?主都不能交给他!
差点就上了赵宴礼的当,还在她?面前使用美男计,寡人不吃他那一套!
南宫月忽地坐起身,伸手拍了拍脸颊,可恨自己抵挡不住美男的诱惑,下次,下次一定不会这么认怂,她?是大雍的帝王,咬你一口怎么了,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他就该生受着,哼。
寡人又不丑,咬你是你的荣幸,寡人丑吗?
她?从床上下来,拿起铜镜左右照了又照,自言自语道:“寡人不丑吧?”
可怜一国女帝,都变得不自信了。
前殿响起争执声,南宫月才想?起花园的事情来,刚刚她?只顾着害羞,还没有找韩非离算账呢,敢在后宫和小宫女私会,要是被人撞见了,非扒去一层皮不可。
大雍以律法?治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凡有作奸犯科者,哪怕是皇亲国戚都不成,到时候别怪她?不近人情。
她?撂下铜镜,绕过屏风,只见空荡荡的大殿上,只余韩非离和庄玄素两人。
韩非离坐在暖榻上仰着头等着上药,庄玄素则笨手笨脚地拿着药粉就往他脸上倒,一个期期艾艾地说疼,一个嘟嘟囔囔说你活该。
南宫月一怔,两个人不是见面就吵架吗?小表妹怎么今日这么好心?替小舅舅上药。
“赵宴礼呢?”南宫月问。
“被我骂走了!”韩非离气道。
南宫月瞅了他一眼,看他嘴角泛着血丝,想?起了花园里的一幕,一身白衣抱着粉色团花襦裙的女子,忘情地拥吻在一起。
她?摇了摇头,刚想?将这一幕从她?脑海里赶走,就看到庄玄素一袭粉色团花襦裙,乖巧地跪坐在暖榻旁,小心?翼翼地给韩非离上药。
不正是她?要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撕烂她?的嘴的粉色团花襦裙吗?
又看了一眼,韩非离慵懒地坐在榻上,嘴上说着疼,眼神却肆无忌惮地盯着上药的美人,庄玄素被他盯得红了脸,嗔了他一眼,继续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