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汴京,却是最适合你?们,也最有利于殿下的。”
“你?们若真的想报答殿下恩情,就不该犹豫。”
叶流云两人似有动摇,可不等她们再说,便有尚衣局的人走来。
三人只能暂时搁置,便往低头?外走。
房间里?的荔枝香气?更浓,随着戒尺起落,发出啪啪水声。
盛拾月有心报复,一尺落下还不肯起来,故意用刻满诗文?的那一面碾磨。
宁清歌不算性子薄弱之人,却也没挨过三尺就哭红了眼,一声又一声央求着:“小九、殿下。”
她双臂勾着对?方脖颈,试图讨好又忍不住发颤着松开。
盛拾月却没有心软,只冒出一句:“还有四尺,这可是宁大?人亲口说的,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话音刚落,又是一尺落下。
宁清歌呼吸停顿,泪珠子连着串地滴落,像是个易碎的瓷美人,脆弱又惹人怜,哭着喊:“小九、小九。”
一尺又是一尺。
宁清歌眼前发白?,已完全听不见盛拾月在说什么,耳边只剩下不停顿的鸣声。
最后腰腹一颤,那水便淅沥沥地往桌沿滴落,好似下了一场小雨一般。
再看外头?,原来是尚衣局的人送来新打制的衣袍。
那人许是听说了北镇抚司的恶名,有些惶恐而惧怕地解释,说时间紧迫,只能拆了以前的旧衣,缝补而成,等过些日子再送来一批。
曲黎等人倒不在意,只拿着新佩刀把玩,啧啧感慨着不愧是陛下所赐。
于是大?家伙将衣袍一披,佩刀一挂,方才蹲着喝渴水的粗鲁士兵,转头?就变成了英姿飒爽的锦衣卫,互相开始打趣嬉笑。
原本提心吊胆的尚衣局人抹了抹汗,心道这北镇抚司好像也不怎么吓人。
也不知是人群之中,是谁问了句殿下和大?人呢?
曲黎皱了皱眉,操心完这个就开始操心那个,便主动走向后院,大?声寻人。
书?房里?的盛拾月耳朵一动,却没有出声回应,反倒将腰间的玉佩塞进宁清歌口中,低声警告道:“小声些。”
话是如此说,手中的动作?却更过分,随着水声,宁清歌不由?咬住玉佩,将对?方紧紧抱住。
被水打湿的戒尺被丢在一边,桌上的折子全部?落在地上,地砖湿漉漉的,像是谁将茶杯打翻,积了一地的水。
黄昏更浓,橙红色的光芒将天地万物笼罩,偌大?的汴京好像一下子喧闹起来,到处是赶着回家的行人。
曲黎寻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人,只好绕回大?门,便道:“许是殿下带着夫人从后门偷溜出去玩了。”
众人并?不诧异,盛拾月往日可没少做这样的事,只是今儿又多了个极其纵容她的宁清歌。
曲黎摇了摇头?,便道:“我们先回去就是,不必再等她们。”
众人纷纷称是,便抱着新衣衫和佩刀往外走。
随着木轴转动的咿呀声,宁清歌突然颤抖,口中的玉佩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第73章
又是?一日过去。
盛拾月疲倦,支着小臂杵在桌面,眼皮几欲往下塌,想要紧紧粘住。
她昨儿睡得迟,和?宁清歌在府衙闹腾许久,还以为曲黎等?人都已走?空,却不料曲黎早已察觉到泄出的信香,将所有人都送走后,又独自驾车而来,等?在府衙门?口。
否则,单是?她一个?盛拾月,还真不知该如何将几乎昏睡的宁清歌带回府中。
但曲姨操心,总不免唠叨盛拾月两?句,说她不要仗着宁清歌惯她,就太过胡闹。
盛拾月不知如?何?反驳,这事还是?宁清歌先起头,她不过稍稍反抗了一下罢了。
思绪落到此处,盛拾月困意散去三分,不由动了动,扯到膝盖,又有火辣辣的疼传来。
她这人惯来娇气,不过稍磕碰就会留下青紫伤痕,更别说跪了那么久。
即便宁清歌半夜醒来,寻来消肿化瘀的膏药,帮她敷上,揉了半天,今儿还是?一样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