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却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老妪说:“我只是将?我亲眼看见的事情,尽数告知?殿下。”
盛拾月眼眸微动?,低喝道:“你还知?道什么?”
老妪就笑,很是反常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反问道:“殿下真?想知?道?”
盛拾月察觉到些许异样,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又?怎么可能放弃,当?即就催促:“别绕弯子,你快说。”
“殿下当?真?以为宁大人的一身本?事,会?是由圣上亲自教导出来?的?”
盛拾月一愣,嘴唇碾磨,好半响才呐呐道:“你是说……”
老妪这?次说得很快:“老奴曾几次起夜,瞧见姜时宜与皇贵妃一同教导宁清歌。”
盛拾月彻底懵住了,她呆呆坐在地上,像是个失去三魂六魄的木偶人。
不?知?过了多久,有风遛入掖庭,卷起地上残叶。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奴只是掖庭之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管事。”
盛拾月偏头看她,眼眸有寒芒闪过,心中竟泛起些许杀意。
那老妪好似意识不?到危险,又?道:“能够知?晓这?些,不?过是因为当?年善念,曾在姜时宜与宁大人初入掖庭时,稍稍照拂过她们一点。”
盛拾月闻言,冷凝的面容稍缓,但也阴沉得吓人,一字一顿地警告道:“此事不?得再告知?任何人,否则……”
老妪摇了摇头,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说:“老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宁大人也不?会?放任老奴活到现在。”
盛拾月沉默了下,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脑子依旧乱成一团浆糊,只木木站起,往外走?去。
第75章
盛拾月才出了宫,便?差叶流云、叶赤灵等人一块出门打探。
虽然陛下有意将痕迹抹去,不喜朝臣、坊间再提起,可风过留痕,更何况是曾经如此强盛的两大家族嫡女。
只消使些银两?,便?能从年?纪稍长的人的口中得知不少往事。
零零碎碎拼凑成一块,再添以过往记忆,总能猜想出一个大致模样。
此刻已是夜幕时刻,盛拾月站在书房中,将寻来的杂记合上。
她眼帘半掩,眸子低垂,自出宫之后就一直少言寡语,面色极沉。
她还没有多想片刻,那叶流云就推门而入,说道:“殿下,夫人派人传话回来,说北镇抚司事务繁多,今儿先就宿在那儿了。”
她本以为?盛拾月会像往常一般,露出些许不满,或者抱怨两?句,说宁大人可真忙。
可盛拾月只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抬手?,想将杂记收进?书架,书至木架前又突然顿住,缓缓收回手?后,又掀到之前翻看?过的那几页,紧接着往书桌上一放,嘱咐道:“让她们这几日都不要过来打扫。”
叶流云低头称是,还没有细想,就听见盛拾月又开口:“让人备马,我们连夜出城。”
话毕,她大步就往门外走?。
叶流云顿时诧异,连忙追上,急急忙忙问道:“殿下,我们要去哪?”
不过片刻,人已走?出书房,只剩下残留声音。
“长生?观。”
快马加鞭,一群人浩浩荡荡冲出城门,径直往郊外赶去,转眼就被漆黑夜色给侵蚀殆尽。
长生?观乃是位汴京郊外的一所道观,离汴京稍远,足有三十余里路,但?据说里头供奉的三官大帝极灵,所以香火不受影响,很是旺盛,常有不少大族夫人、子女为?求家宅平安,特地会来此修道一年?半载,以示诚心。
盛拾月等人赶到之时,夜色已有些浓重,更别说将马匹安排好?,又踏阶往上。
幸好?今日天气甚好?,借着明亮月光和手?中灯笼,这才平安抵达。
观中道人大部分已经?睡下,叶流云敲了半天门,才有一小道长揉着眼睛,将门打开。
盛拾月不等对方开口,便?上前一步,询问道:“静幽道长可在观中,我有急事寻她,请小道长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