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毫一阵发懵,不知?是?哪句话失言,就看到?张大人近乎生怒般地?冷笑了一下,“趁虚而入?”
“是?、是?下官失言……这怎么能叫趁虚而入,这最多叫他白捡了便宜,大人这么安排定是?有大人的道理……”
张瑾用力握掌,黑眸沉浮,抿唇不言。
趁虚而入。
又何尝不是?。
不过,是?灼钰趁虚而入他,而他,在今日想起阿奚的刹那,惊觉自己也是?趁虚而入。
趁着弟弟不在,就用了些手段趁虚而入,得到?了弟弟喜欢的人。
得不到?时,日日都想要。
看到?弟弟和她恩爱,他何其嫉妒,于是?逐步靠近,送了坛酒而不被讨厌,就让他高兴许久。
可那坛酒,都是?阿奚提醒他送的。
他占的也是?阿奚的。
现在自以为得到?了被辜负,却被梁毫这句话震得惊醒,想起一开?始,她并不属于自己。
张瑾忽然沉默。
“大人……您怎么了……”梁毫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总觉得司空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张瑾迅速转过身,“没事。”
他能趁虚而入,那自然别人也能。
与其说是?她假意?迎合却翻脸杀他,也许仅仅只是?……他的趁虚而入并没有得逞,没有让她喜欢他。
就是?如此。
她根本没有喜欢他。
是?他自作多情。
真荒唐。
一个天生的孤寂之人,妄图与他人一样拥有情爱,去抢,去争,以为得到?了,还未沾沾自喜,却被捅一刀。
张瑾回到?府中,坐在卧房里试图冷静,看到?那件衣服还挂在衣架上,上面的酒渍已经干了。
那日客栈他穿的衣服。
那天,她就伏在他怀里颤抖,忍着他笨拙的侵-犯,没有任何反抗。
张瑾那一刻何其高兴,活了三十年,第一次与人有肌肤之亲,学会了疼惜一个女子,哪怕过程不满意?,手段不光彩,地?点也见不得人,他也还是?得到?了,把阿奚的阴影彻底摘掉,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抱着她,就像普通男人抱着心爱的妻子,想起掌柜说他们是?夫妻,沉溺在幻想出?的温柔乡里。
伤口?可真疼。
前车之鉴无数,却依然要靠受伤来?清醒。
深夜,有人急急敲响张府大门,周管家连忙过来?叫郎主,本以为他该睡了,却发现男人衣衫完整地?坐在黑暗中,也没有点灯。
周管家不禁愣住,“郎主……您这是?……”
“什么事?”
男人抬起冷冰冰的双眼?。
周管家忙道:“是?之前您被行刺的幕后真凶,调查有了进展。”
突破口?是?一个可疑的铁匠。
据说那铁匠过城门时,包裹不小心散开?,露出?许多银两?,太过可疑,就被城门郎扣留了。
那刺客刀剑上的标记是?刑部指认赵氏一脉武将的证据,但张瑾知?道,那标记应该是?刻意?为之,就是?为了栽赃。
同时要对付赵家和张瑾的人,希望他们能互斗起来?的,小皇帝嫌疑最大。
张瑾亲自来?到?那铁匠铺子跟前。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刀剑,仔细放在手中端详,冷声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