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还有张管家,还有王集瑞,还有杜宅的家丁,还能找其他前去收药材的商贾!并非只有她能做证人!”
宋锦安不紧不慢的打断了徐尘散的话,平静、却不容反驳。
“但嫣娘终究与那些人不同!”徐尘散只得求助似的看向霍无妄,示意他开口。
霍无妄却将眸光收回,轻飘飘说出一句:“安儿所言有理,让她走倒也是好事。”
徐尘散:“……”
嫣娘可是药材案件的重要证人,霍二怎么还帮着宋锦安说话呢?
“霍二,”徐尘散刻意压下嗓音,咬牙切齿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这话用在你身上正合适。”
昨日险些为了去找宋锦安而离开八达县,今日为了帮宋锦安,甚至还说出这等违心的话。
面前的霍无妄与数月前的霍无妄,简直判若两人!
霍无妄听闻此言不怒反笑,“你有功夫管这事,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帮徐家洗脱罪责吧。”
一句话说的徐尘散哑口无言。
险些忘了此事,可赵武一行人前去对霍无妄出手,此事只怕是无法洗脱了。
想到那几人极有可能就是徐家派去的,徐尘散登时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全然没了胃口,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饭后便各自回了屋,见徐尘散还是满脸忧愁模样,霍无妄才道:“徐家一事,只要幕后之人不将此事说出,徐家就不会有事。”
但就怕幕后之人要将徐家也一并拉下水,到时候就算是霍家也无能为力。
徐尘散也明白这一点,轻声叹气看向站在小窗前的霍无妄,“倘若、倘若当真是我父亲派人对你动手,你难道真的甘心就这么算了?”
“不甘心又如何?”霍无妄冷笑,“难道还要我对徐家赶尽杀绝?”
他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徐尘散,昏暗烛光映衬下眉目严肃。
“纵然徐叔父对我出手,但想必也并非他本意,否则也不会派赵武几人前来。更要紧的是,襄州一地,再难找到比徐叔父更合适的戍边将军了。”
重生一世,他早已看开了许多事。
与其让徐元盛在这等小事上被免职,倒不如留他戍守襄州。以免日后朔北当真来袭,襄州却因换了戍边将军而失守。
徐尘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倒是。”
但好在有了霍无妄的话,倒也让他放下心来,至少霍家不会与徐家算账就是了。
至于幕后之人是否会饶过徐家,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翌日一早,霍无妄就带着徐尘散前去审问李管家。奈何那人却一口咬定,就是国舅爷与五皇子在幕后之事。除此以外,旁的一概闭口不言。
临近午时二人折返回郭宅时,才刚进院子就见到两个熟悉身影——
正是刘慎和李大哥!
刘慎才刚把马匹交给郭宅的家丁,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循声看去。见是霍无妄和徐尘散回来,跟在其身侧的管家忙道:“说曹操曹操到,二位公子回来了!”
“你二人回来的正好,正有信要交给你们。”刘慎快步走去,顺手从衣袖中拿出信来,却是三封。
沾有血迹的那封直接给了霍无妄,一旁的李大哥跟着说:“这是对我婆娘出手的那人掉落的,被我捡来了。”
霍无妄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捏着手中的信,凝神看向刘慎手中的另外两封——
“这封是李大哥从福鹿县带来的,是徐将军给徐三的信。”刘慎将信递到徐尘散的面前。
等徐尘散接下以后,刘慎才环顾四周,“锦安姑娘呢?”
“她在后院,这几日身子不适。”
霍无妄捏着信的手暗自用力,“这封信给我吧,我交给她。”
他伸出手,刘慎也没多想便将那封信给了他,又特意叮嘱:“这是锦安姑娘师父写给她的,听闻是其师父被陛下赐婚了,特意写信给锦安姑娘的。想必是要请锦安姑娘去吃喜酒呢,你务必要将这信交给锦安姑娘,万不可忘了。”
霍无妄眸底遮起暗色,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好。”
刘慎看了眼一旁的管家,那管家顿时识趣的离开。
等人走远,刘慎看向霍无妄手中那封带有血迹的信,暗暗递了个眼神,“药材一案恐怕是牵扯到太子了。”
徐尘散才刚打开手中的信,听这话顿时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