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衣听得目瞪口呆,但也猜到?了后?文,“这个富商…他,姓高?”
曲建文颔首,“沈姑娘,我猜想这个看中你温炉生意的北地?富商,就是这位高老先生。”
“那我…”莲衣有些迟疑,指向自己,“我还要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慕容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是多好的机会,要是能谈成,你可就担得起大豊第一女商的名号了。”
莲衣一抖,越发不?确定了,她以为?金满居开业就是大世面?了,想不?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还有更大的世面?在前路等着。
她打起退堂鼓,“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看中我的生意?我去了也是白去吧…路上两三个月,人家再?把我忘了,没准根本就不?想见?我了呢?”
“你怎么这么想?”慕容澄先是笑?话她,而后?见?她脸上的担忧不?是假的,连忙又鼓舞她,“是不?是的去了再?说,人家要是连言出?必行都做不?到?,哪里来今日?成就?你且放宽了心去,我敢打包票,一准有好消息等着你。”
这倒也是,人家那么大的基业,干嘛戏耍她一个小姑娘?
她转向曲建文,“曲公子,我要是去了,金满居这边我就暂时?交给我大姐,你觉得呢?”
曲建文在边上吃茶装耳背,被点名看过来,“当然不?是问题,沈姑娘要是决定了,只要知会我一声就是,我好提前安排。”
“那就多谢曲公子了。”莲衣想一想,“我应当是要去的,且等忙过这段日?子,做事情总是要有始有终,总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那样才?是什么都做不?成。”
曲建文朗然一笑?,以示赞成。
表面?不?说,其实他才?是最希望莲衣去北平促成生意的人,毕竟他们现在是绑定的合作关系,金满居不?倒,他们就是一体,她名下的酒楼升值,连带着金满居一起抬升身价,对他来说当然有利可图。
若能乘莲衣的东风将产业开到?北边,他到?时?还要摆酒来谢她。
忙碌了整个春天,一晃也到?了初夏、
莲衣自己没什么察觉,回神对镜一看,镜子里的人是谁?
竟也成了穿金戴银的小富婆,即便只是多了一支买来奖赏自己的金簪,也叫她心生莫大的不?真实感。
这簪子还是买来配慕容澄做给她的绢花的,他也真是,只送她一个簪头,簪身还要自己配。
其实从春末起莲衣就不?怎么见?得到?慕容澄了,皇帝总算给他在京城找了个正经差事,先前封他为?轻骑都尉,让他在京赋闲,转脸又授他军务,给他看前线军报,让他安排送往北边的粮食军饷。
也是好事,起码不?再?将他当个家贼那样提防着了。
就是两人都忙起来,鲜少能再?闲到?一起去,莲衣想了想,索性动起了北上促成加盟的念头。
当日?那些人来谈加盟,她正忙得四脚朝天,便只得告诉那些人自己会慎重考虑,不?论考虑的结果如何都会写信告知。
那些人却说不?必如此一波三折,去往北平路途遥远,婆婆文海棠废文吃肉文都在企鹅裙八爸三另妻七五三柳他们愿意在京城等待三个月,届时?她要是决定与他们合作,便可以同?行北上,也好有个照应。
到?底是商贾巨富,手底下究竟管着多少人啊?
随随便便往南边派过来一待就是三个月,只是为?了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虾米。
人家拿出?这么多的诚意,眼下她闲下来,也该北上见?见?那位造了大豊三座城池的高老先生。
她这趟大抵要走半年,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当初莲衣小小年纪离家也只有十三四岁,那些“乡愁”早都在蜀地?消磨光了。而且她比同?龄人,乃至大部分?人都清楚,机遇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滚落到?脚边的。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慕容澄,他眼下在京城仍似一片浮萍,静待皇帝吹一口气,决定他的去留。
她这一去半年,想知道他在京城过得好是不?好,有没有回到?蜀地?,可就难了。
这日?她和慕容澄待在一处,装作随口提起,枕在他臂弯试探道:“闲来无事,我想早些去了北平再?回来算了。”
抵着她脑袋的下巴没动,过了三个弹指,耳边传来他惺忪的喉音,“嗯,早些去了也好,加点急,来回四个月也够了,其实用?不?上半年。”
“四个月走一个来回?”莲衣转过身趴他胸口去,咬他下巴,“你当我行军啊?人都要在马车里颠傻了!”
他就这着姿势去亲她,说起正题,“我瞧你根本离不?开我嘛,不?然我陪你去吧。”
“你疯了?!不?要命了?!”莲衣支起胳膊,睁圆了眼瞧他,“你要怎么陪我去?这可不?是打扮成另一个人能蒙混过去的!何况你现在也不?是无所事事,圣上没准哪天就指派你个军务,你哪来的胆子说这种话?”
他脖子疼似的皱着眉眼晃晃脑袋,“说说嘛,逗你的。”
莲衣抿了抿嘴,那眼梢探究地?看向他,试图寻找真相,“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啊?”
“我想你去啊,怎么不?想?”
莲衣捕捉到?他神情变化,“瞎说,你心里未必真的希望我去!我看出?来了!”
慕容澄拧眉瞧她,笑?了,“你这话我听着可觉得有点言外之意,你好像盼着我说不?希望你去?我说不?想你就不?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