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彻彻底底的清醒。
被阻隔在卵膜外的声音在逐渐清晰,横在幼卵顶部的裂纹缓缓开裂。
柔和的光晕透了进来。
虫群屏息凝视,目光发烫。
在他们的视角里,圆润的珍珠白幼卵上的裂缝在扩大,当其横贯一整个卵膜时?,一抹熟悉的黑色露了出来。
是妈妈的头发。
随后是小片小片冷白无瑕的肌肤,精致的面孔,舒展伸开在脊背上的虫翼,以及一双被卵液黏着的足。
是小小的,被一只手就能包裹起来的妈妈。
当幼卵彻底绽开融化的那一刻,阿舍尔连同黏糊糊的卵液,一屁股跌坐在了旦尔塔那对比自己过于宽大的掌心里。
虫群们被勾红了眼睛。
一双双闪烁着痴迷神色的竖瞳森*晚*整*理中,统一倒映着那抹堪称迷你的影子——
嘴巴小,胸膛薄却带着点儿?翘,浅粉一片。
浑身潮湿,连腿根都蔓延着红,一路飘到了最深处。
是、是粉色的!!
妈妈……嘿嘿妈妈是粉色的……粉色……
诡异的红晕出现在虫群的脸上。
滴答。
没来记得?捂住自己的阿舍尔抬头,在看到几个流鼻血的虫族后,本该羞赧的他深深地沉默了。
狼狈又好笑?。
只除了旦尔塔没流鼻血。
到底是感受过更刺激的子嗣。
选妃现场
沉默蔓延在房间内。
轻薄的虫翼在主人的控制下,慢吞吞交错挡在身前,遮住了那片把虫群们看得流鼻血的秘密花园。
阿舍尔有?些迟钝地应答,虽然脱离了那种被卵液包裹的混沌感,但现在此刻的异状依旧令他奇怪——
装修卡通又童趣的房间,像是专门为某个孩子准备的乐园;窗台、柜架上摆成一排的浅色毛绒玩具,种类极多;被收在玻璃柜中的积木城堡,从做工足以见得其精致。
每一样物?件儿?都是肉眼可见的精心准备,但是……
阿舍尔拧眉。
好大。
所有?的一切都好大。
清醒后被搅乱的记忆逐渐回笼,阿舍尔忽然想起了自己先前在卵膜缝隙中看到宛若“巨人”一般的乌云。
所以,真的是自己变小了?
正思考之间,熟悉的声音宛若闷雷炸开在耳边,阿舍尔下意识向后撑着手臂仰头,便看到了庞然大物?般的深红“巨蟒”缠绕过?来。
阿舍尔一震,过?于巨大的体型差距令他不敢动弹。
直到涌动在视线内的深红安定?,他顺着视线看过?去,才辨认出来那是属于旦尔塔的尾勾。
一侧锋利尖锐,另一侧略显钝感。
漂亮的深红鳞甲细细密密地覆盖在体表之上,坚硬又有?种艺术品的瑰丽,甚至能够室内暖色调的灯光下,倒映出阿舍尔的影子。
只有?小小的一团。
“别看了!赶紧擦擦鼻血吧!”
是旦尔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