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瓦霜微微无语,琢磨有的能人少眠但?精力?充沛,他可能就是这?一类吧。
一沾枕头,说?着说?着,便睡过去。
陆墨白背靠床头,看着昏暗的光线中?睡着的人儿。
这?一年?多常常会想,小兔一个人在圣彼得堡,晚上睡觉是不是很安稳,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就不行,即便睡在她的床上,也经常睡几个小时就醒过来。
现在小兔子躺在他视线中?,呼吸轻轻浅浅,睡颜安静乖巧,又觉得她醒过来其?实一点儿也不乖。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给他,让人不得安生。
上次在圣彼得堡让他收留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了吧,也不知道这?只小兔究竟是个什么?脑回路,是觉得他过去找她,让她感动得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还是小兔终于长大了,对他终于有了那种欲。望?
宁可是后者。
哪怕对他只有纯粹的欲。望也行。
算一算,小兔再过几个月就21岁了,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应该会有那种欲。望?
他不是很了解,他这?小半辈子很少接触女孩,小时候尽顾着跟一帮臭小子野了,没有小青梅和?女同桌,小学五六年?级班里就有早熟的女生给他写情书,初中?高中?更是,情书一摞摞,但?他只觉得麻烦,一个都不理,只喜欢跟男生打架。
唯一走得近点儿的只有高二时期的夏凝,但?也是为了帮邵京棋那个傻逼牵线。
再后来考军校下连队,入了和?尚庙,一退伍就遇到她。
有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仿佛注定的一样。
他还挺喜欢这?种宿命的。
有次和?堂哥聊天,得知堂哥之所以认可她,是因为在香港时这?姑娘偷偷回咖啡厅等施晓蓓,偏偏真的让她等到了,让堂哥觉得她不是个普通的小女生,也理解了他为什么?会非要这?姑娘不可。
陆既白哪里会明白,没有香港行,他也是非要兔不可的。
真正的爱,就是不需要理由。
可惜这?只兔似乎一直在装傻,若即若离,让他把?握不了。
他才?不在乎外界怎么?看,家里怎么?看,真正让他心慌害怕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把?握不住小兔的心思。
于是问题又循环到了前?面,他是不是太不懂女人了?
一思考情感就犯困,陆墨白索性抱着她睡了会儿。
小憩大概半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小兔软乎乎的窝在自己怀里。忍不住抱着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上,而他只静静地?看着她,感受她的胸腔随着呼吸而起伏。
嘴唇艳红润泽,让他忍不住想尝尝。然而轻轻含着没多久,人就迷茫地?醒了过来。
男人坏笑:“兔,你睡觉时真的有亲人的习惯啊。”
某兔睡眼惺忪,毫不客气朝他脸上呼了一掌,再趴在他颈窝处,又睡着了。
力?道真不小,恶霸小兔。
……
*
昏昏沉沉睡了两个半小时,陈瓦霜终于醒了过来。
陆墨白在客厅办公桌电脑前?,一边操作鼠标,切换看文档,一边说?着话。他的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应该是在开一个电话会议,听?内容还是自家公司的会议,不是央企的。
她没打扰,只把?行李箱打开,取出睡衣去洗头洗澡。
吃了顿好饭、睡了个好觉,洗完之后一身?清爽。陈瓦霜吹干头发走出来时,陆墨白还在开会,只是茶几上多了一个果?盘和?一些薯片坚果?等零食,估计是他临时让人送上来的。
他停止讲话,侧身?看了她一眼:“兔,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儿水果?。”
陈瓦霜点点头,坐在沙发上,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叫了她“兔”。圈里人都知道陆墨白在追一只小白兔,估计开会的那些人听?见“兔”的称呼,便猜测她跟他在一起。
可以想象他们会怎么?想、怎么?传,但?无所谓了,反正在饭店里也有那么?多人看见,她现在真的不在乎这?些。
只是,她还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他说?,却难以开口。
玩着手机吃了两块哈密瓜和?苹果?,陆墨白的电话会议终于开完了,他摘下耳机,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