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亲眼盯着段竹上的马车,一路跟随,又怎会变成了姜玉成?
“既然是姜玉成,那段夫人为何这般遮遮掩掩。”
沈文柏当时有同样的疑惑。
“虽说长嫂如母,共乘马车无伤大雅。但身处闲言碎语中,不堪其扰,以防再生事端,只想低调行事。”
他说出陆兰玥给出的理由。
苏飞昂被沈文柏看得眼神下意识闪躲。
他万分确定进入医馆的就是段竹,甚至想质疑沈文柏是不是在包庇。
可出于对沈文柏骨子里的忌惮,嘴唇开开合合,也不敢说出口。
苏飞昂看向本应更为火大的苍承安,后者却面色平静。
苍承安向沈文柏举杯:“如此想来是误会,劳烦大人跑一趟。”
沈文柏没举杯,淡声道,“职责所在。”
话音刚落,人便起身离开。
苏飞昂哎了一声。
视线在沈文柏的背影跟苍承安手中的酒杯间,来回移动。
心下忐忑。
毕竟是他信誓旦旦的说看见了段竹,苍承安请这左都史来这一趟,竟是走空。
他正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只见苍承安面色平静的将手中酒液喝尽。
“那波人。”
“什么?”
苏飞昂跟人对视几秒,不敢置信。
“你是说在医馆遇见的那波人?”
苍承安放下酒杯,勾起唇角,眼中却毫无笑意。
“被算计了。”
他们视野消失,也就他们退入房内而已——姜玉成怕是早已在其中等候。
“那段竹确实出来了——”
苏飞昂第一时间倒是松口气,至少不是他看错了,这安兄也怪不得他头上。
“我们派人去拦——”
“这马车故意走得这样慢,人怕是早到了。”
苍承安拾起折扇,在指间翻转,喃喃低语。
“……是我看错他了。”
他只阻止了有大夫上门的可能,没想过段竹竟会亲自出门。
苏飞昂晦气的唾了一声。
“安兄放心,等缘来居到手,他们还有什么钱治。乾坤已定,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安兄已是如日中天,何必还将这罪臣之后,记挂在心上。”
苍承安没接话,喝了杯中的酒,眸色幽深。
他懒得跟这酒囊饭袋多说,段竹这人,活着就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