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她添了件薄披风,掩住姣好身形,没等丫鬟扶,直接跳下马车。
在暗光中,陆兰玥眼眸仿若森林中的湖泊,幽深透亮。
“大人,请。”
沈文柏顿了两秒,迈步上前。
“大人——”
齐叔忽地出声。
他额头已经浸满汗,扑通一声跪下。
“草民虽愚钝,但沈大人此举,于法于礼,都有失公道。”
他这话已算是大不敬之词,是以下跪请罪。
但这话并不是毫无道理。
沈文柏没有公文,径直拦下女眷马车,本就不是得体之事,就算他特意等在了没什么人的路段。
“多嘴。”
陆兰玥眉头微皱,看着齐叔道:“如今这般境地,岂容得说个不字,休要多言。”
她这话面上在斥齐叔,却在暗讽最重规矩的沈文柏。
气氛一时僵持住。
几个大活人站在那,却寂静无声。
最终沈文柏打破这沉默,他看着还在晃动的车帘,上前抬手。
“此事事关重大,得罪之处,自当请罪。”
手抓住门帘。
不少人屏住了呼吸。
沈文柏眸色变化几许,最后还是将其掀起。
里面的人无所遁形。
——
“什么,姜玉成?”
街边的小摊子,苏飞昂猛的起身,差点摔了手中茶杯。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
苍承安抬眸看了人一眼。
苏飞昂冷静下来。
他环视了一圈没几个人的小店,理了理衣袍坐下。
“我明明看见段竹进的医馆,怎么可能是姜玉成。”
“你们也看到了是吧。”苏飞昂急于向两人寻求共识,“在医馆的时候你们也都看见了呀?”
段竹从房间里出来,他们可看得清清楚楚。
“并未看见脸。”沈文柏说。
但他们确实都认出那是段竹。
“这、这——”
苏飞昂眉头高高皱起,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