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的话,和当年那个程前又有什么差别呢……
喻兼而一想到这一点,心头一紧,难受得再也睡不下去,脑子也多了几分清明,睁开眼睛对上了傅椎祁的桃花眼,张口就发怒道:“傅椎祁你到底有完没完?是不是又想挨打?”
傅椎祁一怔,看着他,张了下嘴,欲言又止。
喻兼而吼完他,突然也是一怔,脑子越来越清楚,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方位有蹊跷,定睛细细辨认,傅椎祁一直坐在床对面的卧室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
喻兼而的目光默默朝床尾移去,和面露微微诧异的年轻男人六目相对(算上对方的眼镜)。
“……”
喻兼而突然脑子又是一抽,第一反应是傅椎祁找人来跟他搞3P,不过下一秒就否了这个离谱的猜想。
傅椎祁不至于离谱到这一步……大概吧……
如果是的话,他今晚就动手,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动完手他就报警自首,顺便检举傅椎祁聚众淫|乱。
就在喻兼而惊疑不定之时,陌生男子一推眼镜,用比较简单的丹麦语自我介绍:“你好喻先生,我是傅总请来的骨科方面的医生,为你检查一下腿。傅总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让我动作轻点检查,但没想到还是把你惊醒了,不好意思。”
傅总听不懂这么长的丹麦语,立马质疑地出声:“用我听得懂的话说。”停了下,道,“而且他会中文。”
明明是他自己请来的医生,他现在却莫名怀疑对方在和喻兼而串通,谋划喻兼而的逃跑计划。
医生从善如流切换语言频道到中文:“抱歉,我以前学过一点丹麦语,难得遇到让我能卖弄的时候。我就跟他解释了下我是医生。”
傅椎祁“哦”了一声,往后靠了靠,语气里带着疲惫说:“继续给他看吧,快点。”
医生扭头问喻兼而方不方便。
傅椎祁闭上眼睛,身体略微往旁边斜靠了一点,手肘杵着扶手,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你别管他方不方便,他方不方便都得方便,反正他现在不方便。”
现在的喻兼而已经黑化,傅椎祁不爽就是自己爽的时候,而且现在傅椎祁还这么说话,先令他不爽,他就故意用丹麦语对医生说:“你好,麻烦你了,你看吧。”
傅椎祁果然疑心很重地睁开眼睛问:“你说什么呢?说中文,或者英语。”
喻兼而继续丹麦语:“我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中文不好,英语也不好。”
“……他说什么?”傅椎祁问医生。
医生说:“他说他中文不好,英语也不好。”
傅椎祁想了想,实在是没劲和那老外计较,他刚喝了很多酒,白天在飞机上也喝了不少,还得跟傅人杰傅斯颐斗,现在筋疲力尽,隐隐还有些想吐,胃里一直不舒服,在忍着。
他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医生赶紧看,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微微皱着眉头,继续揉自己太阳穴。
医生见他不悦,就低头认真地给喻兼而检查起来,出声询问时用的英语。喻兼而坚持用丹麦语回答,医生没说什么,傅椎祁也没再说什么。
傅椎祁不出声发火这让喻兼而有些不习惯,趁医生没注意的时候默默瞅一眼傅椎祁,发现对方好像是已经睡着了,手没再揉按太阳穴,停在那里支撑着脑袋,闭着眼睛像是静静地睡着了。
傅椎祁安静睡着的样子,恍惚间和多年前在车里睡着的样子重叠了。
喻兼而猛地回过神来,急忙看了眼医生,见医生低着头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大概是没看到自己刚才的神色,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74章
医生记录完,抬起头来看向傅椎祁,却见对方睡着了。
他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对喻兼而道:“喻先生,我先走,回头再联系傅——”
他话还没说完,背后就传来了傅椎祁的声音:“检查完了?”
这声音里带着些半睡半醒的模糊嘶哑,听得出来很困,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呵欠。
喻兼而循声看了他一眼,飞快收回了目光,傅椎祁都没察觉自己被看了这一眼。
医生回过头去说:“不早了,我等下微信上跟你说,你先休息吧。”
傅椎祁从沙发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走过来床边,瞅了瞅喻兼而的石膏腿,说:“就在这说吧,说完我送你。”
“可别。你酒驾啊?”医生忙说,“你不怕我还怕呢。”
“你想我还不想呢。”傅椎祁道,“我送你到停车场,你自己开自己车回去。想什么呢?”
喻兼而眼睛看的别处,看似心不在焉,耳朵却一直听着他俩说话。听起来两人挺熟的。
医生笑笑,不再说废话,说起喻兼而的腿来。
先前傅椎祁已经把喻兼而在医院拍的片子发给了他看,情况也都说过,他和那边医院的意见一致,确实没大碍,养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