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为了自己,为了宣家,就算是投桃报李,也该有所作为。
于是易容进宫,做了辛如练的侍女,来接应辛如练。
听到她这样说,辛如练垂眸,眸光渐渐黯淡。
还是没有晏行舟的消息。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中了这么多冰箭,还有火雷毁尸灭迹,就算九州五国再怎么把晏行舟神话,他也终究是个凡人,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活下来。
就算中箭侥幸不死,躲过了火雷,可是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她的娘亲和晏行舟,都死在了那一场冰与血的交汇中。
辛如练心中悲痛,几乎痛不欲生,碗里的粥怎么也喝不下了。
“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宣青檀把她扶到榻上躺着,给她掖了掖被子,便悄声出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榻上的辛如练忽然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
抬起手微微转动,感受着经脉间不断游走的一股冲力。
很浅,很缓,一丝一缕,慢慢汇聚到丹田之处,与她早就破败不堪的内府交融。
这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
陌生是因为自从和大燕最后一战结束,她就再也没感受过这股源源不断的力量。
熟悉则是因为她自小便和这股力量打交道,是习武之人才有的。
这是内力。
她的武功恢复了。
辛如练忽然有些恍惚。
她的武功不是早就没了吗?这股内力是从哪里来的?
想起晏行舟落崖前塞了一颗药丸给她,辛如练稍微一转便明白了事情缘由,心头没来由一梗。
他在临死前都还想着她,为她打算。
辛如练闭了闭眼。
那么多人为她而死,她欠下的债,这辈子估计都还不完了。
这厢
如同谢景谙所说,今日大朝会上因为他把宣青檀提前接到宫里,文武百官吵成了一片。
谢景谙全然当作没听见,视线扫过阶下唾沫横飞的官员,并没有看到宋培印的身影。
以往和宣首辅必然争个高低的宋阁老今日告假没来,对别的官员来说是稀奇事,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死了一个儿子,他当然没心情来上朝。
长子早夭,次子溺亡,幺儿缠绵病榻二十载,到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
谢景谙支着额头,嘴角冷笑。
宋砚清已死,接下来就是宋培印这个老家伙了。
他也不管朝堂上怎么争吵,怎么说他不讲祖制,就这么冷眼看着,让宣首辅一个人舌战群儒。
反正宣首辅要是不替他说话,那他们宣家也就完了。
众人说不得他这个帝王,难道还怪不了他们宣家?
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又怕谁。
朝中争执不休,高总管忽然凑到谢景谙耳边低声道:“陛下,娘娘今早喝了一口粥就睡下了。”
谢景谙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