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今日秦砚初穿了一件碧色长袍,不若以往那样端正,发丝随意用跟同色系的发带束着,慵懒随意。
碧色挑人,她从未见过有人将这个颜色穿的这么好看,多半是脸的功劳。
只是要腰间配了一个破破烂烂的香囊,看起来碍眼极了。
见赵明珠转移了注意力,秦砚初无形中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他虽未出去过,但偶尔能听到其他院子男子的声音。
少说也有七八个。
无数次他都在想,若是这些男子学着后宅拈酸吃醋那些手段同他抢公主,他能不能忍得住不杀人。
幸好,这些人不知何故,没跑来争宠。
可他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作为公主的人,难道这些人都不是真心爱护公主吗?为什么公主这么多日不露面也没人在意?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想故作大度的怨夫,一边用着小手段留住公主,一边又唾弃那些耍手段在公主窗前路过的人。
幸而公主也没想招幸旁人。
“公主吃些解解暑吧。”秦砚初将小厨房刚送来的冰碗送过去。
赵明殊确实很热,看他还算乖觉的份上,没有计较明明很热却拿天凉堵她的话,权当他要走了,想要给旁人多留点记忆。
冰碗明显被改良过了,看来小厨房那些人和秦砚初关系不错。
虽然她不喜秦砚初纠缠,但也知道他没错,也不是随便哪个小丫鬟可以随意怠慢的人。
那些人都被她敲打了,只待秦砚初离开,她也把那些使唤不动的人发卖了。
想当媒婆的丫鬟她用不起。
房间里静悄悄的,赵明珠热闹习惯了,不愿意遵照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手里捏着冰碗,不动声色的侧目,“明日你几时走?我去送你,可还要准备些什么吗?”
秦砚初一片岁月静好,“不劳烦公主了,还差一样,明日走的时候带上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赵明珠手指卷了卷,声音有点闷,“上京路途遥远,你不会回来了吧。”
秦砚初轻笑,把白瓷碗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公主莫要贪凉,会腹痛,”转身拧了帕子,细细擦拭她每一根手指。
“公主也知道,很多时候身不由己,这我也不知道。”
赵明珠一开口就后悔了,像是她舍不得他一样,冷着脸把手抽回来,“哦,我也就是礼貌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秦砚初嘴角笑意真实几分,“恩,我知道,公主不用解释。”
莫名气势矮了一截,她不愿意被动,随意扯了个话题,“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明珠公主不会活着,你可以摆脱驸马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朝堂。”
秦砚初不语,显然不想答应。
赵明珠拧眉,“你不会真想让我负责吧?”
纤长的眼睫半敛,遮住眼底噬骨的浓墨,“公主可放心,那晚的事,过了就过了,明日我就要走了,公主不想做些什么吗?”
说这话时,他故意半侧着脸,露出滚动的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