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敏劝解道,“这二人差点将孩子掳走,一早便打算同你撕破脸,何?必还?顾念那虚无的体面?。”
姜浣也知晓他说得有理?,她嗫嚅下,“将人轰走便罢,我?如今也好好儿的。”
这是人家家事,旁人也做不得主。
大娘子知道她耳根软,难成?事,好歹嘱咐一句,“天?亮就送出城去,今后不准他二人上门?,可要听师娘的话。”
姜浣只管称是。
既然事情已经商定,戚如敏也不耽误,给王舒温送去消息,另又提了姜浣生了个小郎君一事,为解他相思之苦,还?叫姜浣在书信上印了孩子脚印。
王舒温对戚如敏为人极清楚了解,他在信中言语之间颇为急切,恐怕是外面?的风向有变,若是再?拖下去要生大事。
他提审之日将罪责全数认下,案情明了,当日便判了下来。
经此一事,秦国公?同戚家关系回暖,两府联系也渐多了起来。
小年那日,戚府上倒来了位稀客。
云枝正跟妃令二人玩着?悬丝傀儡,这东西是秦国公?着?人送来的,云枝玩着?很是喜欢,他便又一气儿送了一大盒来。
妃令扮娘子,云枝扮郎君,二人咿咿呀呀唱起戏文来,端端便在一旁敲着?小鼓助兴。
玩得正觉有趣,却听丫头来报,说是有贵客到访。
妃令叫人将东西收起,“贵客,是秦国公?又送了什么东西来不成??”
这几日云枝阿姐这里堆得小山似的,国公?爷隔几日便要送点东西,连她都习以为常了。
“大娘子只说叫娘子去见见,其余便不知了。”
云枝轻轻敲了下妃令的脑袋,“整日盼着?阿兄送好玩得来,孩子似的。”
妃令同她打打闹闹,两人玩笑好一阵才?要出的门?去。
“端端,再?温下才?刚讲给你的字,要写够二十个,才?许你再?玩会儿,待我?回来可是要查的。”
云枝说完,便叫丫头守着?端端,莫要她胡天?胡地伤了自己。
还?未到正厅,并听到几人朗声?大笑,云枝回身瞧瞧妃令,“好似不是阿兄的声?音。”
妃令倒有些许失望,“秦国公?不是要带南淳大枣给咱们么,怎么这么些日子也不见来。”
“阿兄年后要到南淳府履职,今次去视察恐怕也待不了几日,这会儿还?未回来,你莫心?急。”
转弯过去,却见一清隽的身影背对几人坐着?,云枝细看下恍惚还?能闻到那人身上淡淡檀香气味。
“请晋南王安。”
晋南王起身还?礼,“娘子们有理?。”
戚如敏瞧了眼晋南王道,“贵人方才?说同你之前认识,又是怎样一出事情?”
云枝叫阿爷问?得一愣,那不是在表姐婚仪上,端端暴揍武都王那事么,这叫她如何?回答。
“是我?怪错了人,恰好云枝撞见,便替那人作证,这才?叫我?免于冤枉小辈。”
“哦——”
戚如敏听后点了点头,他如今顾不上旁的,思绪立刻又重新陷入与晋南王的对弈之中。那黑棋开局四连星布局,数次打断白旗围空机会,然而第七十三手之后黑棋陡然落后,戚如敏可是难受极了。他在棋桌旁绞尽脑汁,绝不可能叫对手轻易赢了去。
晋南王看他又在苦熬,这边还?有心?思同云枝对话几句,“那人说要谢你‘仗义执言’,特地叫我?带了东西来。”
他指了指桌角的锦匣,“选了好几日才?选好的。”
晋南王想起武都王忙了一天?一夜,在自己王府仓库里爬上爬下。从前那上好的木料送来娘子不喜,恐怕随意送来又会被退回去,为这礼物简直要绞尽脑汁。
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也不知是随了谁。
云枝看着?晋南王,不知该不该收这东西,毕竟这事过去了好些日子,她自己都要忘记了。
想想前几天?还?在王舒温府上见过武都王,那时?他确实十分热情。好歹那日姜浣出事,武都王也帮了不小的忙,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该给些面?子。
云枝将锦匣拿来打开,只见里面?摆着?一只小船样的物件,只拇指大小,细节栩栩如生。从漏窗向内看去,还?能瞧见一案四凳,案上还?搁着?茶壶小碗,简直灵巧极了。
“这是玉雕?”
这物件通体雪白,云枝分不出玉石好赖,只看着?像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