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桃迟疑着,还是问道:“夫人为何要帮他,他可是通缉榜上的人。”
鎏月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忽悠道:“他帮过我一次,我也帮他一次,便算是两清了。”
“原来如此。”
见状,剪秋一愣,诧异笑道:“多谢,多谢小娘。”
杜婉仙点点头,又看向一旁气不过的剪霜,从腰间拿了几张银票出来,塞到了她的手中:“拿着,走。”
“嗯,不少官员中饱私囊,已经查清了命人在今夜抄家。”萧屿澈顿了顿,唇角勾起,“杜婉仙所嫁的那个王家,亦在其列。”
荡漾的水声在屋内响起,许久未停,不久后又转去了床榻的位置。
这夜烛光晃动,窗外的桃花全然盛开,露出了里边儿的花芯给路人观赏。
梧生也没耽搁,直接道:“大恩不言谢,若王妃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尽管吩咐,我也相信,王妃愿意在此时帮我这个朝廷钦犯,定是有所求。”
这处院子极为简陋,却格外干净。
只是这样的地方,鎏月长这么大,还从未踏足过。
与此同时,另一边,王氏府邸。
一行官兵进进出出,将男丁全部拿下,女眷关在祠堂看守,清点着府上的财物。
剪霜和杜婉仙缩在角落,看了看不远处凑过来的剪秋,眸色暗了暗。
“姑娘,您这是何意?奴婢从小跟着您……”
还未等她说完,杜婉仙便冷声打断:“让你走就走,我现在可还是你的主子,你还想抗命不成?”
梧生一个钦犯,出门都会乔装,自然也不会让邻里认出他。
鎏月微眯着眼,四下张望着,一路打听着空置的院落。
终于,她在最深处的一个院落前停下,轻轻扣门:“有人在吗?”
萧屿澈收拾好一切,这才坐回了榻上。
鎏月睁开眼看向他,嗓音软软道:“听闻近几日,夫君在整顿朝纲?”
“小娘……”
“你还来做什么?”剪霜气呼呼地瞪着她,抗拒着她的靠近。
不多时,门开了一条缝,里边儿的人见是鎏月,奇怪地眯了眯眼,将门开大了些:“王妃?”
鎏月看着梧生,将手中的钱袋往前递了递:“去给你妹妹看病吧。”
“小娘?”剪霜明显一愣,不明白杜婉仙的意思。
杜婉仙眸色一凝:“拿着银票走,你的卖身契我已经藏在了平日里你常打扫的那盏花盆里,你去拿了然后离开,从此就与我毫无关系。”
剪秋眼眶通红,哭哭啼啼道:“小娘,奴婢知错了,让奴婢陪着您吧。”
杜婉仙冷眼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好。”
“这……”梧生薄唇紧抿,心里五味杂陈。
没成想,上次便是鎏月拿银钱帮了他一把,现下,又是她。
“王妃请进。”梧生并未立马接过钱袋,而是侧开了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鎏月点点头,将黄桃留在了门外,自己进了院子。
接下来两日,她一言一行都如往常一般,应是没让萧屿澈察觉到什么。
待到了约好那日,就寝前她便在屋内的香炉里掺了点儿迷香。
梧生带着她进了屋,她便一眼瞧着了榻上躺着的一个姑娘。
“这便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