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的民心,那是什么?
只不过,鎏月现下思绪放空,并未想这些,只觉得这一切好似都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这种迷迷糊糊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回屋,都还未有所改善。
似是瞧出了她的局促,男人好笑道:“想问什么便问。”
鎏月脸色变了变,轻声道:“大人,不怪我吗?”
“是。”时舟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那,夫人不会再拿刀扎本王了吧?”
闻言,鎏月脸色一僵,瞧着那略带揶揄的笑,意识到他是故意提起此事,无奈地垂下脑袋:“不会了。”
夜色下,前方有下人掌灯,在后面不远处,二人并肩走着,距离不远不近。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含香苑。
主动沐浴,然后主动……
大概就是这样。
她能接受。
“是这样吗?”
她微仰着头,脸色红润,眸色略显迷茫,朱唇微张,瞧着格外可口诱人。
“嗯。”鎏月应了一声,在她的搀扶下起身穿上衣物,“昨夜二公子是何时离开的?”
黄桃一愣,轻声道:“听缇莎说,是殿下一来,二公子就走了。”
“祭司并非什么好人,大人应当也知晓,我怕死,向来惜命。”她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之前在想法子炼制解药,只是始终缺了一味药,近日才发现祭司的血似乎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味药,所以才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对大人动了手,将事情闹大。”
“为何我之前用的蛊,对大人不起作用?”鎏月小心翼翼地问着,暗自观察着男人的神色,生怕自己又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说不定这蚀心蛊对大人也无用呢?”
“那,这是大人的屋子,大人自然是想睡哪儿睡哪儿。”说罢,鎏月顿了一下,又抬眼看他,“大人若想延缓,可不仅仅是这样,最主要的,是大人的心。”
她明白了,方才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罢了,野兽终究是会露出本性的。
就像是现在。
见萧屿澈过来,鎏月将视线从那膳食上移开,福身道:“见过大人。”
“嗯。”男人走到她身前,伸手轻轻扶起她,“夫人今日瞧着心情不错。”
一时间,鎏月纠结得不行,本不想有所动作,只是那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紧盯着不放,令她颇为不自在。
她似是妥协了,壮着胆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才鼓起劲,上前两步靠近了几分,伸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
闻言,鎏月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二人要一起沐浴?
思及此处,鎏月心下一颤,连忙后退了两步,脑袋同拨浪鼓似的晃了晃:“不,不可。”
“嗯?”萧屿澈罕见的没有似往常一般硬将人拉过来,而是上前几步,低声询问,“为何?夫人难不成是反悔了?”
不,她现在发现了,不过也已经晚了。
鎏月从未想过,一个人脸皮竟能厚到这般地步,在浴桶里就……
“放肆。”男人黑着脸,面色紧绷着,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去将厨房的人全都叫过来。”
说罢,他顿了一下,又将正欲出去的时舟叫了回来:“罢了,不必同他们多费口舌,都杀了便是,厨房是该换换人了。”
萧屿澈静静地看着她:“小问题。”
“不过。”他的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打着,眸色暗了暗,“夫人是没打算用另一个延缓蚀心蛊的法子?”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鎏月捏着衣角,局促道。
男人又上前了几步,直至将人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这才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那夫人是何意?”
思及此处,她叫来了黄桃,道:“黄桃,命厨房备些好菜,今晚,去请殿下过来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