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我贺礼都买好了!!”
虽说不是被放下船的喜事,但宋谨听着,也是很为褚朝云高兴。
刘新才砸吧砸吧嘴,简直比自己亲闺女夺魁了还要欣慰:“别看小姑娘如今还困在那船上,这名气呀可是先打响了,蕤洲名厨第九哎!就算是万春楼的掌厨,都没能上得了那名厨册呢~”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柳文匡就提前来了。
宋谨压了一下想上船去的念头,然后快速说道:“既是喜事,宋谨也有一份贺礼想送予褚姑娘,可否请你们等等,我即刻就回去取。”
柳文匡是过来吃面的,倒是不那么着急。
刘新才叫宋谨慢着点,也别太慌,反正时间还早,宋谨便推着那板车拐出了胡同。
一进门,院中还保持着干净整洁的样子,显然是同僚们提前收拾过了。
他出门之前洗了东西,这会儿晾衣绳上却没见着。
宋谨将板车刚放在角落,一同僚就打着哈欠推门出来了。
一看到他,对方便炮仗似的伸手去砸身后门板:“哎哎哎,兄弟们快起来,咱们宋小哥回来了,都出来分饼了啊!!”
宋谨从临县回来时只先拿了一包饼给刘新才,所以刚刚回家前又绕路去了趟老头家。
刚好推着刘新才的板车,就顺便把大家的份儿一起带了回来。
睡得迷糊的同僚们听到喊声,一个接着一个的从门里跑了出来。
这些日子连偷鸡摸狗的行窃之事都没有,蕤洲安逸了好一阵子,蕤洲无大事,他们这些抬尸的才能闲的下来。
宋谨在板车上取了一包小饼,拉住一名同僚问:“咳,我走之前晾在绳子上的东西呢?”
同僚嗅到饼香口水横流,说了一句“被大力哥拿下来放进你屋里了”,就忙不迭地跑上去跟大家伙抢饼。
一群人饿狼扑食似的拆开就要咬,宋谨就走过来抬手一挡:“先刷牙,再用饭。”
猴子们见小哥态度严肃,呜呼哀哉地一窝蜂散了。
“大力哥好不容易请假回去陪嫂子,没想到还要被宋管家管着,咱们的命可真苦啊!”
同僚们故作哀嚎,闹过一阵又嘻嘻哈哈地笑开了。
有机灵鬼深知他们宋小哥的秉性,还不待人家开口,就拎着水盆先去洗漱了。
一行人抢完饼子又去抢盆,那人却甩甩手上的水渍,舒舒服服的走了回来。
打开纸包吃饼的同时,还不忘朝宋小哥眨眼睛,“哎,宋儿,我问你个事~”
这同僚日常最是八卦,上到岳常的风流韵事,下到谁家的猪崽儿配种,反正就是没有他说不到的。
如今又这么亲密地喊他——
宋小哥微微挑眉,丢下一句“我还有事”,转身就要进门去。
谁知那小八卦没眼高低,几步跟上来,逮到就问:“大力哥帮你收东西时被我给看到了,我见那小荷包秀气的很,不像咱们男子所用,所以……你这到底是给谁洗的呀?”
小八卦围在他身前身后闹腾,宋谨却一声都没吭。
宋小哥进门就看到荷包放在枕头边上,走过去拿起,将里面原有的几枚铜板又塞了回去。
荷包往怀中一揣,人便预备往外走。
小八卦见他这么珍视荷包,八卦之心如火燎原,简直熄都熄不灭。
几步跟到大门边,眼珠子一转悠,大喊道:“喂宋谨,你耳朵红了!”
宋谨忙伸手捂了下,小八卦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其余人见了,也想围过来说话,宋谨立刻提着纸包走出门去。
小哥难得走的这般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那日他拾起荷包便猜出这是褚朝云的东西,河底淤泥脏污,荷包内里渗进不少,总不好这样脏兮兮地还给人家,他这才拿回来洗了一洗。
可同僚们实在太爱玩笑,他本没有其他杂念,都被这群家伙逗的待不下去了。
不过擅自洗了人家的东西,确实该说一声。
他原本是想拜托刘新才递一句话,又觉得这样太过随便,就提着纸包去了老头院子,借了书房的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