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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凌家打金铺,陈秀锦半是埋怨地问薛容:“不是说好了帮我忙的吗?为什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薛容冷哼着说:“你和他们说太多话,冷落了我。”
这般幼稚又明显吃醋的话语,宁王殿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詹华几人听了都暗暗在心里感叹,不少酸儒都说女子善妒,如今看来,宁王殿下若是女子,妒、悍妇之名肯定已经声名远扬了。
自打甄衡那件事发生后,薛容本就不大的心眼又重新小了回去,如今连女子接近都要生出三分酸气来。
陈秀锦知道自己理亏在先,拿他没办法,也不好再问,便转移话题:“嗯……停燕,我饿了。”
外面的街道冷冷清清,各大饭馆却热闹非凡。
毕竟,这样冷的日子里,大家都想喝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饭馆生意自然红火。
陈秀锦坐下之后环顾来往客人,怀念起陈家父母做的面,特意点了几份,让侍卫们也一起吃。
詹华坐立难安,为难地看向薛容。
薛容摆手,打发他们去隔壁的镯子。侍卫们如蒙大赦,欢天喜地地去了。
这家饭馆中间有个说书人,正高声吆喝着当今天下的新鲜事,断断续续地传入众人耳中。
先是说祁王殿下惩治贪腐有功,当地百姓一片赞颂之声。又有人提到洛阳城的宁王殿下,说书人便压低声音:“要我说,足以见得宁王殿下不如祁王殿下。”
陈秀锦心念一动。祁王惩治贪腐之事,就连他们也是才知道不久,竟然在民间传开了。想来,祁王一党也知道要在民间积蓄好名声。
“哎,那是以前。今年不是有位陈姑娘进了宁王府?自那之后,宁王殿下可是改变不少。上个月香馆出事,就是陈姑娘救的人。由此等贤内助,我看宁王殿下错不了。”
“那又如何?这位宁王殿下只知吃喝玩乐,朝政是一窍不通,当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如何能……”
也不知是谁,可能是喝多了酒,也可能是借机发牢骚,竟然开始置喙起薛容来,说了些难听话。他一旁的人连忙劝阻,低声提醒:“你不要命了?敢讨论这种事情!”
人群吵讨论的声音停了片刻,似乎是怕自己刚才的话被别人听去,但很快又接着议论起来。
这次,他们的声音小了些,内容却更大胆了,都是些讨论祁王、宁王二人优劣的话语。
虽说这洛阳是宁王的地盘,但每个百姓心中都有一把尺子,计量着哪个皇子登基会对自己的生活更好一些。
说到最后,大多数人都认为祁王有身份有能力,相较于荒唐地靖王,更得百姓们的支持。
詹华几人吃得心不在焉,耳朵竖起来将百姓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进去,深感如坐针毡。
这些话,宁王殿下平日里肯定是听不到的。詹华心向薛容,心里烦躁,拼命忍着才没有起身喝止他们,便想着劝薛容快点离开。
可当他转身一看,身后哪里还有薛容和陈秀锦的踪影?
隔壁桌子空空如也。
詹华噌地一下站起来,其余的几个侍卫也吓得够呛,慌慌张张四处寻找,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直到找来饭馆的掌柜,对方才传话说,那两位客人要我转告各位,他们有事要单独逛一逛,你们不用担心。
詹华没想到薛容会甩开他们,陈姑娘竟然也跟着一起胡闹!
这是能说不管就不管的事情吗?身为薛容的贴身护卫,他必须得保证薛容的安全。
于是几个人在城内到处打探,找了半个时辰,发现薛容和陈秀锦竟然已经出城了。
詹华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回府带上人手出城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