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瞥了眼被拿走的酒壶,不作声了。
几息后,柳襄只得给他倒了半杯:“只能饮这些。”
谢蘅脸上这才有笑,拉着她的手:“好,听夫人的。”
旁人或许听不见二人低语,但姜蝉衣却能听的清楚,她面色古怪的抿着一丝笑,她进京后已然从宋少凌口中听过柳将军与小王爷之间的故事,那时还觉宋少凌或许有夸大之词,今日方知柳将军那些纵容小王爷的传闻怕是并不为虚。
不过瞧着这位小王爷面色红润,倒不像是体弱多病的。
如此想着他,她遂轻声问身旁长兄。
褚方绎抬眸看了眼低头饮酒的小王爷,沉默良久,低笑一声道:“柳将军养得好。”
姜蝉衣一愣:“?”
褚方绎解释:“京中都这么说。”
“小王爷确实体弱多病,曾几次行走在鬼门关,因此柳将军便格外照顾纵容些,但凡小王爷要的无有不应,好些年都没再听说小王爷身体不虞,都道是柳将军养得好。”
姜蝉衣:“喔。”
她又偷偷去瞧那二人,看来这二位的传闻是满城皆知啊,不过这样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
柳襄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望来,女将军的眼神同寻常妇人不同,无形中便带上几分凌厉,姜蝉衣顿了顿,遥遥举杯相敬。
柳襄回之一笑,举杯饮尽。
姜蝉衣放下酒杯后,难掩激动的同长兄轻语:“柳将军竟这般平易近人。”
当朝第一位女将军,屡建功勋的巾帼英雄,但凡女子无有不崇敬。
褚方绎轻笑:“嗯。”
他曾听二舅舅说过,世间唯有柳襄能忍得了谢蘅,也唯有柳襄,能制得住谢蘅,但偏偏,柳襄是这世间最纵谢蘅之人。
不多时,圣上携皇后到,太子与公主紧随其后。
众臣子皆起身行礼。
“众卿免礼。”
众臣谢恩,依次落座。
姜蝉衣抬眼快速看向太子,恰对上太子的视线,二人相视一笑,各自挪开。
皇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多看了几眼姜蝉衣。
越看越满意。
她曾经也担忧过这桩婚事,没成想倒真是一桩良缘。
天子寿辰,众臣献礼,以太子为先,臣子为后。
姜蝉衣也随母亲上前献礼,献礼结束众臣便各自宴饮。
姜蝉衣掐着时辰,看了眼对面的宋少凌,宋少凌微微颔首示意。
姜蝉衣收回视线,又坐片刻,揉了揉眉心,侧首同褚方绎道:“阿兄,我有些醉了。”
褚方绎看了眼她,根据他对妹妹的了解,这点酒不可能醉,想着近日得知的消息,猜测多半他们今夜有什么计划,便配合道:“你先出去透透气,我同父亲母亲说。”
姜蝉衣:“嗯,谢阿兄。”
果然,姜蝉衣离席不久,褚方绎便见宋少凌也起身离开。
他心中隐有些担忧,看了眼上方的太子,谢崇察觉到他的视线,举杯轻点了点头,褚方绎便知此事太子知情,遂放下心举杯饮了酒。
姜蝉衣与宋少凌在宫外碰上头。
为了不打草惊蛇,今夜不能大动干戈,只由二人潜进府中,另安排人在府外接应。
然出宫门不久,突见空中炸开信号。
姜蝉衣面色一变:“不好,师妹出事了。”
姜蝉衣怕今日别生事端事,将谢崇给她的几个暗卫都留在了白安渝身边,此时的信号是落霞门的,显然还是出了事。
宋少凌立刻道:“我去相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