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或许不必,可如今不一样,那位已是未来储妃,又十多年不回京,而今归京,理应殿下亲迎。
燕鹤知道褚婉卿今年回京,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闻言怔忡了片刻,才低声道:“知道了。”
“让人熬几碗姜汤送到房间。”
金酒恭敬应是。
燕鹤房里已经有人烧好了碳,几人围着火盆而坐,徐青天的脸上也稍微有了些颜色,没过多久金酒送来姜汤,云广白立刻拒绝:“我有内力傍身,冻不着,不需要喝这个……”
对上燕鹤淡淡的眸子,云广白闭了嘴,拿起一碗:“需要,我最爱喝姜汤了。”
姜蝉衣徐青天对视一眼,各自默默地喝完了姜汤。
但桌子上还有一碗。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没有动作的燕鹤,他好像并不打算喝。
燕鹤确实没这个打算,他也没想到金酒还给他端了一碗,他很清楚他并不需要,可对上那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咽回解释的话,端起来喝了。
三人这才挪开视线。
屋里很暖和,与外头仿若两个世界。
而几人又各怀心思,一时间谁也没有说回房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燕鹤先开了口:“我刚收到家中来信,需要立刻回去一趟。”
云广白闻言飞快抬眸看了眼燕鹤,他正想着该如何辞行,没成想他竟也要走。
徐青天亦是愣了愣。
他方才偷偷跟着前来寻他的人,听到他们说话才知道他和蝉衣姑娘在锦城吃的那顿羊肉粉引起了多大的轰动,眼下母亲正在四处寻人,不仅寻他,还在查蝉衣姑娘。
他了解母亲,若他方才现身解释,他们绝对不会听,定会立刻将他绑了送回锦城,说不定还要连累蝉衣姑娘。
所以他想着先回来同他们道别,再回去好生解释,且春闱在即,他也该进京了。
姜蝉衣从船上下来后心头就一直装着一件事。
退婚!
她要退了婚再来找他,刻不容缓!
但她又实在有些舍不得就这么分开,这一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再见到。
心思各异,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云广白摸了摸鼻子,道:“贼无走空,这次例外。”
他还没来得及去干点什么,通缉榜也一个还没有揭过,有点遗憾。
徐青天清了清嗓子,跟着道:“科考在即,屡败屡战。”
这次分别后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那一天。
几人都表了态,不约而同看向一直没吭声的姜蝉衣。
大师姐在几人的注视下,小声道:“……回去退个婚。”
一语惊起四座。
云广白瞪大双眼:“你有婚约?!”
徐青天瞥了眼燕鹤,道:“何时的事,先前未曾听你提过。”
燕鹤的反应倒比他们更平静,但也紧紧盯着姜蝉衣。
“我……我也是刚知道的。”
姜蝉衣飞快看了眼燕鹤,解释道:“除夕前家里定下的,我不知情,也没见过彼此。”
云广白兴致盎然:“是哪里的人?”
姜蝉衣低下头,错开他们的视线:“不知道。”
云广白还想追问,被徐青天打断:“如此,那就愿蝉衣姑娘得偿所愿。”
云广白遂也跟着道:“对对对,愿蝉衣姑娘得觅良人。”
燕鹤低头喝茶,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