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姑娘瞧不中,玉京贵女总有合心意的吧,要再没有,她就要怀疑儿子有问题了。
可谁成想,突然得到消息儿子竟与一位姑娘相会。
徐家当即炸开了锅。
“这个孽障,他是疯魔了不成,竟敢拉着人家姑娘私会!”
徐老爷子脸色也不好看,问儿媳:“他先前可曾与你说起过谁家姑娘?”
徐家主母明白徐老爷子的意思,道:“不曾提过,我一直同他说门第虽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看对方家风品性,他应该不会因此瞒我与人私会。”
徐家主有不同意见:“可能是才遇上呢?”
徐老爷子狠狠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做相约,什么叫做友人?”
“书童明言他此次偷跑出去就是赴约,哪来的初遇?”
徐家主:“……”
他虽不是当官的料,但这几个字还是懂的,这不是看他们着急,安慰安慰么。
一家人在书房商量了半天,最终徐家主母决定,应先去将人逮回来拷问。
“眼下还是先弄清楚这是不是他真心喜欢的姑娘,若是,我便去姑娘家中见一面,只要家风清正,便去提亲。”
然而等他们派出人时,儿子已经出了城,半个影子都寻不见了。
徐家主也开始发慌了:“该不会带人私奔了吧。”
这话气的徐老爷子拿拐杖追着他打:“你看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儿子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他能干出这种事?!”
徐家主母懒得看他们爷俩发疯,立刻着手开始调查那姑娘的身份。
不管怎样,都得先知道他到底拐走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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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天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正在暖和的马车里酣睡。
吃饱喝足,马车里又暖烘烘的,很容易滋生困意,出城不久几人都先后睡了过去。
除了燕鹤。
姜蝉衣心中想着要与燕鹤保持距离,睡着时头偏向另一边,身上的披风不知何时落到了腿间。
燕鹤看见了。
他犹豫再三,终还是起身过去将披风给她轻轻盖上,马车里烧着碳,不能全部封闭,留了风口,这么睡着很容易着凉。
然就在这时,马车好像压到什么微微晃了晃,姜蝉衣的头眼看就要撞到车壁,燕鹤下意识伸手想托住她的脑袋,然后猝不及防的,掌心贴上一片柔软。
却是因动作间姜蝉衣的唇意外的贴在他的掌心。
那一瞬,燕鹤整个人僵住不敢动弹。
被小王爷磨炼出来的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尽数化为乌有。
只剩一片慌乱和如雷的心跳。
对一切事好像都能运筹帷幄的太子也终于有了手脚无措的时候。
金酒隐约听到里头有动静,想着几位都睡着了,没有出声惊扰,只轻轻拉开一点门缝往里看了眼。
这一眼,差点将他惊下马去!
殿下在做什么!
突然灌了几丝冷风进来,燕鹤猛然清醒几分,抬眸对上金酒惊愕的眼神,他尽力稳住心神缓缓抽回手,平静地坐回原位。
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金酒唇角蠕动半晌,终是什么也没说,恍惚的关上车门继续赶马车。
姜蝉衣睡得熟,并没有被惊醒,而因方才马车晃动被栽过来的云广白扰醒的徐青天目睹了一切。
他没敢明目张胆的瞧,只半眯着眼睛偷偷看,待燕鹤走回来时又飞快的闭上眼装睡,只唇角隐隐弯起了一个弧度。
燕鹤坐回去,书已是看不下去,只觉掌心分外滚烫,像是正烧着一块碳,灼的人心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