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观棋的身形虽然消瘦,但是比起女子而言,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这件衣服着实?是出乎意料。
“别看了,先打扮吧,这凤冠倒是好看,有?几?分衬你。”江相?南将东西拿起来?随意掂量了一下,他道?:“到时候你戴上这个,然后盖一个红盖头,省得被?看出来?了。”
“好。”季观棋无奈答应。
正如江相?南所?说,这凤冠并不繁杂,样式甚至称得上简单,但是很?适合季观棋,特别是上面的金玉交缠,季观棋仿佛是戴了凤冠样式的束冠,将头发高高束起,看上去气宇轩昂,面若冠玉。
这件所?谓的新?娘款式的衣袍也不完全是新?娘款,穿在季观棋的身上,除了有?些华丽,其实?更显其温润洒脱的气质。
“好看。”江相?南这样的闷葫芦看了都忍不住道?:“真?好看。”
稽星洲来?的时候,也忍不住赞叹道?:“观棋,等这件事情结束后,这件衣服你一定要放在家里面收藏好,这可太?适合你了。”
“我收藏这个干什么?再说……你不是说这件衣服是在镇子里借的吗,这么好的衣服,人家定然也很?珍惜。”季观棋说道?。
稽星洲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这句话。
本来?季观棋是准备见一下路小池的,但是因为稽星洲说按照规矩,新?婚夫妻当天在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季观棋只能作罢。
等到下午的时候,他已经穿着衣服坐在了椅子上,外面响起了锣鼓声,季观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盖着红盖头什么都不清楚,直到房门被?打开了,江相?南过来?扶着他,低声道?:“开始了。”
“哪来?的锣鼓声,还有?别人吗?”季观棋也压低了声音,道?:“等会?可能打起来?,别牵连进来?无辜的人。”
“不是人……”江相?南无奈道?:“是稽星洲的那群灵兽,反正先聚集到一起了,也不知道?稽星洲许诺了它们什么好处,反正事儿结束之后,只怕他要跑路了。”
季观棋:……
他想起稽星洲那群让人头疼的灵兽,顿时觉得稽星洲这次牺牲估计也不小。
被?扶着走出门之后,季观棋只能看到自己脚下,他隐隐能看到一点影子轮廓,但是并不清晰。
然而,不等他多看,手就被?另一人握住了,季观棋心中微微一凛,直觉这人大概就是路小池,他们走过了火盆,踏过木头,而后走到了堂前,稽星洲的声音传来?,道?:“吉时已到,跪!”
季观棋和?“路小池”一同跪下,而后听?着稽星洲说道?:“一拜天地!”
他们两人都低下头,恭敬磕头。
“二拜高堂!”稽星洲的声音微微高了一点。
季观棋下意识想要看向稽星洲那边,却被?人轻轻扯了一下衣服,他看向身边的“路小池”,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遮住了视线,且正处黄昏,根本看不清什么,只能继续低头跪下磕头。
“夫妻对拜!”稽星洲叹了口气。
两人面对面拜的时候,季观棋心中那种很?不自然的感觉到达了巅峰,他微微皱眉,外面吉时已到的声音再次响起,季观棋听?着催促声,他微微躬身,“路小池”也微微躬身。
“送入洞房!礼成!”稽星洲说道?。
季观棋被?人扶着送到了屋子里,他看着身边的人,想要掀开盖头,却听?到稽星洲低声道?:“等到了屋子里再说,现在……现在再等等吧。”
季观棋只能强压下心中的那点不自然,跟着走进了屋子里,坐在了床上。
他能看到对面的“路小池”也坐着,身形挺拔,屋子里的烛火更加明亮一下,他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大概的身形,瞳孔骤然紧缩。
路小池的身形是少年人的样子,比起季观棋而言尚且显得稚气,而眼前这人身姿挺拔,端坐在椅子上的姿态无比眼熟,季观棋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掀开了盖头,目光正视着准备来?掀盖头的乌行白。
对方稍稍挑眉,而后无奈笑了声,道?:“这个得我来?掀开的。”
“乌——行——白!”季观棋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路小池了!你把他怎么样了!”
乌行白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无奈,他摊开手,道?:“我当然在这里,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不准和?别人成亲。”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乌行白的眼神沉了沉,透着一丝季观棋从未见过的阴冷寒意。
又或者说,这才是真?正乌行白的性格。
“你……”季观棋想起来?今晚是要做什么,他脸色顿时大变,道?:“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我今夜有?事要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乌行白!”
“你今夜,不,你哪里都不要去了。”乌行白平静道?:“就在这里。”
季观棋终于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劲了,这里根本不是清泉派,这里是镇南殿!
“你用了阵法符咒!”季观棋的脸色已经难看极了,他刚要起身,就感觉四肢被?锁住,只能坐在床上,乌行白起身走到了季观棋的面前,他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季观棋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看他,而后道?:“是,我用了阵法符咒,你不用担心其他几?人,也不用担心阴阳槐的问题,观棋,我真?的很?高兴你能为我着想,但是……为了这件事情假成亲,大可不必。”
“我们已经真?的成亲了。”乌行白唇角微微扬起,道?:“禀告天地,成为了道?侣。”
“你什么意思?我没有?跟你签订婚书。”季观棋的脸色微变,他刚要上前,就被?拽了回去,只能道?:“没有?签订婚书,不能算作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