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幻境有何凶险,那宫装少女没说明,但听她言真语切不像吓人,燕驭骧倒不敢贸然去试,乖乖转回。
他问道:“前面路这么多,走哪一条啊?”
那宫装少女道:“右方第一条。”
这条小径也只有数丈,前面又被花树挡着,但走完,一如上次现出五六丈小径,而回头,不见来路,真是有进无退,怪异至极。
在那宫装少女指示下,变了十三个方位才走过花园到达月门。
燕驭骧记忆倒强,将来路的走法记牢,心想:“这花园看来杂乱,其实花木依阵式而栽,既有进路定有退路。否则,进来的人都出不去,岂不在这里出不了堡外?”
心中一动,他顿生一计,连呼:“糟糕!”
那宫装少女性格温柔可亲,便关心地问道:“丢了什么东西啊?”
“一只金锭,刚才还在身上的嘛!”
燕驭骧内功精湛,瞬间逼出满头大汗,脸上焦急之状,更令那宫装少女同情,她问道:“是你女朋友送的吗?”
燕驭骧点着头,为表示那只金锭的重要,又道:“是我一位很好很好的女朋友送的,不行,一定要去找回来!”
转身就朝来的方向走去。
那宫装少女一急之下,追上去扯住燕驭骧衣服,不肯放手。
燕驭骧急道:“你让我找找看,回头重重谢你。”
那宫装少女道:“不是不让你找,而是不能找。”
燕驭驶道:“为什么?”
那宫装少女道:“你那金锭固有纪念价值,但你为了找回来而丧失性命划得来吗?这花园内乱走不得啊!”
燕驭骧道:“那请你告诉我怎么走,不就能找到了?”
那宫装少女摇摇头。
燕驭骧求道:“小妹……”
那宫装少女道:“你别求我,我不能告诉你。”
燕驭骧颓然道:“也罢!”
推开宫装少女的手,一面沮丧地走向月门后。
那宫装少女好生同情,跟在后面低声道:“我跟你说老实话,怎么走得出去我并不知道。”
燕驭驳回头怪声道:“你不知道?”
那宫装少女忙“嘘”了一声,摇摇手,意思要燕驭骧不要嚷,小声说话。燕驭骧装没看见,粗声道:“我不相信!”
那宫装少女急得顿脚,越过燕驭骧,向前走去。
经过了一座花厅,是条长廊走道,那长廊建在池塘水畔,并不见有路。
水中一大步左右插着一根圆头露出水面的木桩,直通到对面陡地,十几排木桩交互乱插,看得人眼花绿乱。
那宫装少女指着水中木桩,道:“塘水浅船不可渡,过到对面唯有借这些木桩踏步,所有木桩共一千五百八十根却只有二百四十三根是实的,其余是虚插,落下去必被吞没,要千万小心不能踏错。”
燕驭骧听了,不以为意,问道:“怎么走呀?”
那宫装少女摇头道:“我不知道,过这池塘另有人引导,我只管叫他带你过去,自己却一辈子休想过去,就像走不出那花园一般。”
声音甫落,对面假山后走出一位白面无须汉子,身上的穿戴就像宫内的太监。
那宫装少女转身行去,边道:“先前告诉你的话,本不应该说,你若顾惜我的小命儿,就请装作不知吧!”
燕驭骧目送她走过长廊转角,想到天帝无端关闭她一生,内心着实愤慨,恨不得马上一剑刺死那独夫。
那大监模样的汉子大声道:“请踏左手第三根木桩。”
在那个汉子的指点下走到中途,他默默牢记前进之法,心想只要依这前进的步数自可倒退回去。
中途什么右二左三,前四后五,满脑子的数目已有点记不清了,忙回头望去,哪料刚才一步明明记得向右前方踏对一根木桩的,相反的方向却无木桩,根本不可能从那里踏过来。
燕驭骧喟然一叹,懒得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