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野民道:“解药有诈?”
严晓星颔首微笑道:“倘在下预料不错,这粒解药不一定可以全部痊愈,因无极帮主尚留了一手,清风庵主目前内家真力尚未能运用自如,武功上却大大打了一个折扣,日后体内有无变化,恕在下无法妄测。”说着右掌一摆,接道:“在下言尽于此,八位请离去吧,无极帮对在下视如眼中之钉,既不能收为己用,务必拔之,在下尚须思出退敌之计,无暇奉陪。”言罢转身回房而去。
蓝野民向七人望了一眼,道:“我等快走。”抓起白眉叟躯体,鱼贯而出。
许飞琼于中凤尚坐在房内,凝听厅内双方对话情景,目睹严晓星步入房内,双双起立,许飞琼柔声道:“星弟,他们走了么?”
严晓星点点头道:“都走了,但他们八人俱是至性好强之武林高手,必暗中相助小弟,无极帮主又白白枉费一番心机。”
许飞琼星眸中泛出迷惘神色,诧道:“这为什么?”
严晓星笑道:“无极帮主算计蓝野民八人必感小弟之恩,留住不走,其馀之事,二位姐姐应当可想而知。”
许飞琼道:“你是说他么?”
严晓星道:“片刻之后他必会三度来此。”随即与于中凤低语了数句。
于中凤含笑应命,道:“我回去后,星弟和琼妹要小心一二。”翩然走出。
严晓星道:“琼姐,你速盛一盆净水,一碗士,及白米杯筷放在套房内床下。”
许飞琼不解他为何需要此等物件,竟欲询问,严晓星已催促她速去。
她满腹疑云走出,待她取齐,只见严晓星已躺在床上,瞑目假寐,嗔道:“你还有什么心情睡觉?”
严晓星笑道:“小弟倦极欲眠,有劳琼姐守护不得稍离。”须臾,渐入睡境,鼻息隐隐可闻。
许飞琼坐在榻旁椅上守护,眸中泛出一片爱怜神色,频频注视严晓星。
半个时辰过去,突闻厅内响起乾坤八掌伏建龙宏亮语声道:“贤契在么?”
许飞琼暗中心神一震,忖道:“果然不出星弟所料。”忙应声道:“老爷子么?星弟已睡着啦!。”
伏建龙人已现在房外,面带微笑。
严晓星矍然翻身立起——伏建龙跨步进入房中,笑道:“老朽曾目击一场罕见的拚博,雷玉鸣老儿等拦截七鬼脸人,那七人武功造诣大出老朽意料之外。”
许飞琼道:“他们八人已来此带走白眉叟。”
伏建龙道:“这个老朽知道,老朽尾随他们良久,八人形踪异常谨慎隐秘,还是让他们金蝉脱壳逃去。”严晓星心知无极帮遣出多人蹑随蓝野民之后,仍然枉费心机,心中暗笑。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贤侄让他们带走白眉老怪实为不智。”
严晓星道:“白眉叟留下又有何用,反成赘疣,不如让蓝野民带走。”
伏建龙皱眉道:“贤侄可否叙出魏醉白来时始末经过。”严晓星遂将详情叙出。
伏建龙顿足叹息道:“无极帮主放人赐药,无非要贤侄留住八人,减少阻力,此举实弄巧成拙纵虎归山,反成大患。”
严晓星微笑道:“小侄不愿卷入是非中,故而出此一策,无极帮气势愈来愈弱,正处劣境,尚要倒行逆施,恐自处覆亡。”
伏建龙摇首道:“不然,老朽风闻无极帮虽饱受挫折,丰都双判,南天三魔等相继而亡,但新有百兽天尊,排教高手厉炎,诸如魏醉白等,无异去了一狼已易添一虎,无极帮实不可轻视。”
严晓星道:“小侄亦风闻一二,正好与伯父之言相反。”
伏建龙心头顿感大震,忙道:“你听到些什么?”
严晓星道:“白眉叟清风庵主及杜姑娘三人,无极帮一捉一放,实寓有杀鸡吓猴之意……”伏建龙点首不语。
只听严晓星接着说下去:“殊不知武林高手已想好了对策,明月禅师七云上人等七位武林名宿不久便可复原,如此说来,无极帮又添了劲敌……”
伏建龙惊极道:“什么,有此等事?”说时神情震惊,须发无风自动。
他自知失态,顿时收敛如常,微笑道:“恐贤侄耳闻失实,怎么老朽丝毫未知。”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伯父如何得知,解救明月禅师等之人却是神木尊者传人。”
“贤契是如何知道?”
严晓星迟疑了一下,答道:“伯父不是外人,明言亦无妨,在蓝野民等带走白眉叟后,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突然光降,他垂询小侄家世甚详。”
伏建龙闻言更为之胆寒,面色微现不安,道:“他来此为何?”望了许飞琼一眼。
许飞琼道:“此乃实情,他来此用意却为了探听柴青溪下落,星弟婉言委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