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镇九茂刺去的一剑,被阮天华左手剑鞘点个正着。
这一来,镇九茂的剑巳被阮天华剑鞘顶住,他没有第二支剑了。
相反的阮天华是以左手剑鞘顶住对方剑尖,右手还有一支长剑。
情形当然对镇九茂不利,难怪小老头会叫出“不好”来。
在他叫出“不好”的时候,镇九茂长剑还没刺出,阮天华当然也没有用剑鞘去点,好象他有未卜先知之能,早就看出两人下面一招,一个会刺出长剑,一个会用剑鞘去点的了。
镇九茂练剑数十年,对敌经验自然要比阮天华老到得多,刺出长剑被人用剑鞘点住,双方胜负,在这电光石火般一闪之际,谁能争取到先发制人,谁就胜了。
这下果然被镇九茂争取到先着,他临危不乱,没待阮天华发剑,左腕一抬,迅疾无恃拍出一掌。
这一掌,必须一掌克敌,是以用足了十二成力道,一团奇寒澈骨的掌风,猛向阮天华当胸撞击过去。
小老头口中轻咦一声道:“会是寒毒掌,这就更糟了。”这时谁也不会有人去理会。
阮天华左手剑鞘顶着对方剑尖,右手长剑“嗒”的一声套入剑鞘之中。
这一来,变成右手接替了左手,顶着镇九茂的阔剑,左手松开剑鞘,就立掌当胸朝前迎出。
镇九茂动作如电,但阮天华的动作也丝毫不慢,返剑入鞘,用右手代替左手,再出左掌,恰好迎住对方的掌力,朝前推出。
要知镇九茂这一掌不但蕴蓄了阴寒澈骨的“玄阴真气”,而且掌中还练有毒功,所以称做“寒毒掌”,被小老头一口叫了出来。
“寒毒掌”是不能硬接的,就算对手内功深厚,能够挡得住他强劲的掌力,也无法抗拒“玄阴真气”的澈骨奇寒。
只要沽上一丝寒气,就可使你血脉僵冻,何况寒气之中又有奇毒,只要和他硬接,你就非死不可。
镇九茂眼看阮天华左手挡胸推出,硬接自己的一掌,心中暗暗高兴,忖道:“好小子,你死定了。”心念方动,双方掌力已经接触上了。
本来镇九茂的“寒毒掌”只是一团浓重寒气,不带丝毫风声。
阮天华的掌力,乃是“紫正神功”,更是无形无声的真气。
但两团真气在空中乍然交接,空气受到两股掌力排挤,形成极大的压缩,就发出一声蓬然大震。
镇九茂在这一瞬间,突然感到一股炙热的暖气侵袭全身,这下直吓得他心胆俱惊,再待退后,已是不及,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登登往后连退了三四步,才算站停。
只见他脸色灰白,高大身躯不住一阵颤抖,咬牙切齿,嘶声道:“小……子……你……你……毁了……老夫……给……我杀……”两名青衣少女赶紧闪身抢出,把他扶住,缓步走上石阶在椅上坐下。
芙蓉夫人站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小老头坐着的人,也跟着站起,凑上一步,说道:“小老儿早就知道要糟……”
镇九茂喘息着气愤道:“老夫一身武功,被姓阮小子废了。”他练的是“玄阴真气”,遇上“紫正神功”,焉得不废?
芙蓉夫人机伶一颤,惊诧的道:“什么?你被姓阮的小子废了一身武功?”
镇九茂惨笑道:“老夫真气被破,还能有什么作为?你要他们给我杀,一律格杀。”
芙蓉夫人点点头,柔声道:“你先进去休息一会儿。”一面朝两个青衣使女吩咐道:“你们快扶山主到里面休息去。”两名青衣少女答应一声,扶着镇九茂往里行去。
芙蓉夫人双目凝煞,霍地站起身来,挥手道:“勾总管,给我下令,杀。”
小老头耸耸肩道:“好重的杀气。”一面朝冰魄夫人说道:“咱们是特别来宾,谁都不好帮谁,还是坐着作壁上观吧。”
勾嬷嬷探怀取出一面三角小红旗,朝四周连展两层,喝道:“夫人有令,大家一齐上,今日与会的人,一律格杀勿论,一个不留。”他这一挥旗,站立在左廊前面一统教的人纷纷走出。
同时从弥勃殿两侧也涌进来了百来名剑门弟子,这些人是由镇少侯率领,一式青衣劲装,分为红,白、青,黑四种剑的颜色。
剑门第子以剑穗颜色分等,红色的剑术已得剑门真传,为数不过十人。
白色较次,约有二十名。
青色是粗通剑术,在三十人以上。
黑色剑穗则是剑门山庄的庄丁,为数约五十人。
他们在大天井南首一字排开,志在阻拦各大门派的退路。
另外从大殿东西两侧通往后进的长廊上,也涌出百来名手持掸杖的灰衲和尚,不用说是崇胜寺的僧侣了。
就在一统教的入朝大天井欺来之时,商桐君,阮松溪等人也迅速迎了上去。
双方的人,要接未接,一统教阵营中突然有六个人投入各大门振的阵营,会合在一起,转过身去,立和一统教成了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