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乌列尔别无选择。
他竖起那只盾牌,沉重的撞击接踵而至。
巨剑砸在盾面上,一下接着一下。
乌列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会从马上翻下去,再做最后的抵抗。
但原本要散架的盾牌,竟将这些攻击全都抵住了。
乌列尔来不及震惊。
他抓紧机会低身捞起他的剑,趁机扎进了那巨剑骑士露在盔甲外的眼睛。
就这样,他抓住机会冲出纠缠着他的包围,听见身边的温曼士兵一个个惊喜地喊道:
“爱洛斯殿下还活着!他还活着!”
乌列尔听得耳朵发热。
他低头看自己手中的盾牌,惊讶地发现原本凋零的手绘藤蔓上开出玫瑰花来。
每个人的盾牌都是,像是生机盎然的季节来到了。
乌列尔掌中异样,他低头,枝条从雕刻着荆棘的金色剑格上蔓延出来,缠住了乌列尔的手,攀着他的手腕在上面开出一朵粉红色的玫瑰花。
温曼士气大振,迅速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击溃了敌军。
乌列尔看着不断倒下的敌人,这是真正的胜利。
战至如此,歌加林他该投降了吧。
这些战士一路走来艰辛地努力过,顽强地抗争过,终于将怀德兰德人赶了出去。
即便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但到了这种地步,也实在可以收尾了。
但决不能让他们撤退,还要抓住歌加林呢。
只是雾气散去得十分缓慢,乌列尔在战场中追逐着。
他剑上流淌的血滚落到地面,乌列尔余光扫见倒下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乌列尔有些错愕,因为那敌人刚刚倒地时,他听到腿骨折断的声音。
那士兵丢下一只空瓶子,旁边的战士也纷纷都拿出瓶子喝下里面的药水。
在温曼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趴倒在地的、负伤后退的怀德兰德士兵全都迅速站起来,继续迎击。
这一次,怀德兰德的士兵更加勇猛。
仿佛他们的伤痛消失了一般,甚至,更为亢奋。
乌列尔立刻就对上爬起的战士,他阻挡住最对面的沉重的斧头,发现他站起后似乎连力气都大上了许多。
世界上真有这样的神药吗?
乌列尔承受着他的重击,再坚固的盾牌也会失效。
木板在他手中崩碎,他迅速翻身下马,那战斧砸在了耳边。
乌列尔眼睁睁看着一边擦着脸上剑伤,一边扣上了兜帽的歌加林。
歌加林也受伤了,却没有掏出那药瓶。
显然这药,对人是有害的。
歌加林把所有的注也都压在了这一战,但他是的的确确赢了。
起初的胜势很快就被压倒了。
歌加林的评价声一针见血:“别挣扎了,你们在以卵击石!”
但乌列尔没有退过一步。
他握着那柄黄金宝剑,第一次以一个骑士的身份去战斗,就像爱洛斯真的在身边一样。
染血的银白头盔从他面前闪过,滚落在地上,令乌列尔恍惚了一下。
依蕾托也一步都没退却,她再次被击中,难以招架从马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