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文舟恼怒,“这是重点吗?”
李锦绣愣了一下,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他才没生呢,记性就开始变差了。有点难为情地反问:“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宿文舟气得眼底都爬满了猩红的血点,倘若不是灵力被封,还被禁锢在了刑架上,他真的会跳起来,狠狠给李锦绣一拳,让他清醒清醒,别再这么沉迷下去了!
否则早晚要死在男人身下!
李锦绣听见了这句心声,有点心虚地撇开了脸,不太服气地想,以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死在师尊身下?
要死也得死在师尊身上!
不过很快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小舟说的是“男人”,而他下意识想成了师尊。
因此,当宿文舟质问他,到底爱谁时,李锦绣几乎像是本能反应,脱口而出道:“江寒溯!”
“你再说一遍?”宿文舟咬牙切齿,震得身上锁链哗啦啦响。
感觉随时都要震断锁链,扑过来咬人了,李锦绣出于本能,往后退了一步,侧身时,还用手护住了肚子,深吸口气道:“我师尊江寒溯,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我从始至终只爱他!”
身体里突然迸发出了勇气来,李锦绣说这话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仰头毫无任何羞愧地面对着宿文舟,脸上神采飞扬的,“只要一想到师尊也爱我,为了留住我就给我穿这种衣服,我就,就特别开心!”
“看出来了,要我夸你么?”宿文舟冷冷一笑,语气嘲弄道,“李锦绣,少自以为是了,这天底下除了我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抛开你的皮囊说爱你!”
“我师尊就可以。”他甚至连我已经生出了尸斑的尸体,都不肯放过呢。
“江寒溯只是痴迷于你的美色!他根本就不爱你!”宿文舟言之凿凿地道,“你当年生得那样美,见过之人,终生难忘。江寒溯再如何医术了得,终归也是个血肉之躯,自然也有弱点,你又那么爱撩拨他,他能不心动么?”
见李锦绣不为所动,宿文舟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私底下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此前身上带的丹药,就是他给你的罢?”
“是啊,我师尊是医修,知我体弱,赐我丹药调养,有什么问题么?”李锦绣说起这个时,心里甜甜蜜蜜的。
抛开和师尊之间的矛盾,师尊待他一直好极了,什么好东西都给他。
“那可不是什么调养身子的丹药,而是血丹!药效和春|药是一样的!”
宿文舟再也忍受不了了,现在就要把江寒溯的罪行告知李锦绣,省得李锦绣将来后悔,冷冷道,“你对他所谓的爱,不过是他精心布局而已!你对他的情,也只是因为他对你下了药!药效使然,想不动情都难!”
此话一出,李锦绣的神情果然变了。
但并没有像宿文舟预想的一样痛苦不堪,羞愤交加,反而诡异的脸红了!
原来师尊一直都暗戳戳地谋划,把他往自己身边圈|禁么?
连给他的丹药,都是让人动情之物,这是多想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爱啊?
一定是爱他爱到无法自拔,泥足深陷,才会出此下策!
想不到普照众生的清冷月亮,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人落下苍穹,沾染上了苍凉世道中的红尘之气。
连手筋都被人挑断了,还被一个小晚辈在此言语折辱!
江寒溯几时受过这种委屈?
李锦绣爱师尊的心,在此刻攀上了巅峰。
突然就觉得,我死都死了,如今早不似当年模样了,连身躯和皮囊也变了,只当作是学了一回哪吒,剜骨还父,削肉还母,此后再不姓李,就只当一个平凡人。
等解决了眼下困境后,把孩子生下来,以后也不闹了,就踏踏实实跟师尊过日子。
他从来都不求什么名分,只要师尊心里有自己就好了。
宿文舟紧紧盯着李锦绣,将他脸上变幻的神情尽收眼底,几乎要被气得呕出血来,愤恨道:“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江寒溯已经老了,他年纪大得都能当你爹了!我宁愿你喜欢的是容成宣,也不要你爱江寒溯啊!”
容成宣不仅是个残废,还是个病鬼,哪里受得住李锦绣折腾?
李锦绣年轻气盛的,在家吃不饱,必定要出来偷吃,宿文舟就有机会了。等把容成宣熬死了,自己就能趁虚而入了。
可江寒溯不一样!
江寒溯四肢健全,修为极高,还名声在外,哪怕素有寒症,也不影响他大杀四方,想来在床上也是极其厉害的。
更莫说他擅长用药,恐怕有着独特的房中秘|术,否则怎么把李锦绣迷得神魂颠倒,乐不思蜀?
“你糊涂,糊涂!”宿文舟大力挣扎,却被锁链上的符咒所伤,急火攻心之下,竟吐了一口血,不等李锦绣焦急过来安抚,就暴怒道,“你滚!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小舟!”李锦绣看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极是难受,低声道,“你不要再挣扎了,否则到头来伤的是你自己!你莫怕,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我不要你救!你才不是我哥哥!”宿文舟暴怒道,偏头躲开了李锦绣抚上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