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师尊哄徒弟叫夫君
晚间清冷的夜风迎面吹来,隐约能嗅到淡淡的栀子花香。
李锦绣睁开眼睛就看见脚下飞掠而过的房檐。
他当然不会蠢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耳边传来呼呼呼的风声,宽大的雪白衣袍被风吹扬起来,拂过少年白净的面庞时,有些痒痒。
“师尊……”
李锦绣嗅到了袖间熟悉又好闻的檀香味,睡眼惺忪地笑着问,“师尊怎么出来找我了?”
江寒溯问:“我若不出来找你,你打算几时回去?”
“我没逃跑,就是和赵公子还有两个师兄一道儿出去喝酒了。”
李锦绣满脸依赖,被师尊揽着腰肢,在街道沿途的房檐上飞速移动,也如履平地。还跟猫儿一样,把头脸往师尊的胸口蹭了蹭。
“所答非所问,这就是你的答案么?那看来今夜我不该出来寻你,耽误你在外和师兄们喝酒谈心了。”
“不,不是!”李锦绣虽然酒醉还没完全醒,但听得出师尊有点不高兴了,赶紧道,“我出门时忘了和师尊说一声,是我疏忽了。”
不过很快话锋一转,又道,“可两个师兄出门前,也没跟师尊说啊。”
言下之意就是师尊只生我的气,而不生师兄们的气,好不公平的。
江寒溯勾唇一笑:“你倒是跟他俩比上了。”
“不能比么?”
李锦绣抬眸望去,刚好师尊垂眸,四目相对的一瞬,心尖蓦然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瞬间酥酥|麻麻的。
“能。”江寒溯的语速很慢,吐字非常清晰,“不怕你跟他们比,就怕你不比。”
李锦绣愣愣地问:“为什么?”
“凡事有了比较,才知何为轻重缓急。”
“那我是轻还是……重啊?”
李锦绣又问,这个问题才一出口,他居然莫名地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紧张,竟下意识屏息凝气地等待师尊的答案。
“轻。”
“……啊。”
师尊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李锦绣瞬间脸色一苦,心里也闷闷难受起来,在酒水的麻痹之下,此刻脑子钝得很,根本听不出师尊说这话时,语气里的戏谑。
见徒儿瞬间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江寒溯忍俊不禁,但明面上依旧淡然自若,还明知故问:“你似乎不满意我的答案。”
“……”
李锦绣也说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师尊是大人,是长辈,也是堂堂灵剑宗的宗主,说出的话随便往地上一砸就是一个坑,毫不夸张地说,师尊就跟人间的皇帝一样君无戏言。
也就是说,在师尊心里,自己可以和两个师兄比较,但他是“轻”的那一方。
换句话说,如果有朝一日,李锦绣和两个师兄同时被抓了,若是对方威胁师尊,只能救其中一方,师尊会毫不犹豫选择救师兄,而不救他。
虽然早有这方面的自知之明,但亲耳听见师尊说,还是让李锦绣心里难受了,片刻后才故作乐观地道:“应该的,应该的!”
师兄们是师尊亲手养大的,而我不过是半路杀出来的,如今又当了师尊的炉鼎,自然不比他们重要。
江寒溯垂眸,定定凝视着徒儿依旧酡红的脸,忽而勾唇一笑:“你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
“啊?”
“我方才说的轻,指的是你抱起来很轻。”江寒溯道,“本就清瘦,还学人喝酒,晚上定是没有好好吃饭吧?”
李锦绣恍然大悟,可随即又暗道,明明是师尊误解了我的意思才对啊,我明明想问的是在师尊心里,谁轻谁重,师尊却答非所问,此刻倒也问不出口了。
他把脸又往师尊怀里埋了埋,片刻后才嘟囔着说:“师尊,我喝了好多酒,我喝醉了,脑袋昏昏的。”
还顺势就抱住了师尊的腰,言下之意就是我喝醉了站不稳,师尊要牢牢抱紧我,千万别把我摔了。
江寒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看出来了,你确实醉得不轻。”
否则也不会躺在燕雨真怀里,任由燕雨真捧着他的脸,肆意亲吻。要是日后被容成宣知道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