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深深烙印在了灵魂里。
同时也是这样的声音,源源不断地给予他继续往前走的动力与希望。
就算忘记了自己是谁,他也活下去!
——因为这是某个人的愿望。
是他想要答应那个人的承诺。
然而突然间,海上毫无征兆地掀起了滔天巨浪。如山峦般起伏,从远方滚滚而来,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仿佛要将天边的残阳吞噬。海浪高高地扬起,在即将触及天际的那个瞬间,又蓦地落下。沉重的,犹如断翅的飞鸟不甘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少年避无可避,他身陷其中早就无路可逃,只能被这巨浪吞入深渊。
破碎的声音消散在海水里。
……
“听说阿修罗从海边捡回来一个男人?”
“那个孩子看起来在大海上漂泊好多天,完全是凭借自身强烈的求生欲望,才能撑到现在的!”
“是遭遇了海难吗……”
关于大筒木阿修罗从海边带回来一个陷入昏迷的男人的事,迅速在忍宗传开。
与前几天大筒木因陀罗带着一个女人回忍宗的消息传播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这个似乎是遭遇了海难的男人的事,自然很快就落入你的耳中。
得知这个消息的你心中并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就好像听到的是“今早吃了什么”这样的小事情。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感到些许乏味,在忍宗安逸太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一阵木门转轴发出的吱呀声,“早见——”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没有抬头,依旧做着手里的事:缝制一只布娃娃。
在忍宗太无聊,再加上这里的妇人很喜欢来逗你,久而久之你便从她们那里学来了这门手艺。
纯粹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但是因陀罗看到却好像是误会了。
他扬起了一边的眉毛,凑过来上下打量你手中的布娃娃。在看见那粗糙的做工和歪歪扭扭的线条,不免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说:“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种东西了?还这么丑——”
你默默向他举起了银针,被磨得很细的针头闪了一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声音和往常一样温柔地说:“因陀罗大人刚刚说了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楚呢……这是我亲手缝制的玩偶,正准备送给因陀罗大人。”
——此乃谎言。
但你就是想要逗逗他。哎呀,你在心中毫无歉意地责怪了一下自己,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因陀罗大人不敬?
没有关系的,因陀罗大人就算知道了也会原谅你的。因为他现在是如此的宠爱你呀。
想到这里,你的心情反而没有刚刚那样好了。嘴角微微下撇,眼眸也垂了下去,遮住那一闪而过的冷情之色。
但你这幅姿态落在对方眼里,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他伤了你的心。
这是早见要送给自己的礼物,还是亲手做的。因陀罗在心里反复默念这样的话,然后清声咳了几声,说:“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布娃娃也是别具匠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听到他这样说,你仿佛这才满意,抬眸望着他的眼睛,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然后继续低头缝制那个不完美的布偶。
毕竟话都说出口了,那肯定不能就将这样的东西送给因陀罗大人。
因陀罗不自在地眼神飘忽了一会,过了半晌才在你的身旁坐下。然后又很快地瞥了你一眼,发现你还在埋头奋斗,若无其事地拉近了与你的距离,贴着你的身体。
他之前对你的态度一向都是无比冷酷的,常常给予你过高的要求。然而经过那天那个意乱情迷的吻后,他便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对你了。
同时因陀罗的心中也生起了淡淡的疑惑,为什么感觉你很熟练的样子?不光是当时吻后平平无奇,仿佛只是被他逗弄了一下的反应。还有这些天和曾经完全没有变化的态度,就像这个吻没有发生过。
这让因陀罗一度以为那个炎热的午后,在只有你与他二人室内所经历的都是一场梦。但是他知道那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早见。”
“怎么了,因陀罗大人?”
甚至于此时他叫住你之后你的疑问,都与那日一模一样。
因陀罗缓缓起身,走到你的面前,那落下的影子再次将你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