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轻柔的“沙沙”声中,席闻知看完了一本故事,回头看贺尧,筆下不停,还在畫。
他盯着看了一会,恰好贺尧抬头看他,两相对視,贺尧问:“看完了?”
“看完了。”席闻知回道。
“这么快?”贺尧很驚讶却没有质疑,把另一本递了过去,“这是第二部。”
席闻知接过来没有直接打开,而是问:“你看过了吗?”
贺尧点头,席闻知便了然,在看第二部之前,他问贺尧:“你在画什么?”
贺尧看向本子上不同姿势的人体图,若无其事地翻了一页,“练习一下人体。”
“哦,”席闻知注意到他翻页的动作,没有多问,打开了手中的书。
过了一会,席闻知突然扭头问:“你在画我吗?”
贺尧没想到他这么敏锐,戏谑道:“没画脸,没有侵犯您的肖像权了吧席总?”
没有脸也没有画其他特征,确实不足以构成。席闻知伸出手点了点本子上其中一个姿势,“要写实。”
贺尧被指出虚构仍不慌不忙地画完最后一张,“没关系,提前熟悉一下。”
饶是在这方面十分放得开的席闻知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半天才说出一句:“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平白被扣帽子的贺尧一脸无辜问:“我怎么没放正道上了?”
席闻知瞥了他一眼,这会不同昨夜,衣冠整齐的席闻知严肃起来对贺尧还是很有压制性的。
贺尧只好合上本子,靠过去和他一起看起小说的第二部来。
可是看着看着,他的心思就离开了书页,托腮看着席闻知发起呆来。
眼前的Omega眼睫垂落,专注看书的侧脸,宁静温柔的样子格外好看。
他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没一会席闻知就发现了,“嗯?怎么了?”
“什么?”
席闻知用手中的书本敲了敲他的脑袋,“我问你呢。”
贺尧放下托在下巴上的手,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亲一下。”
一向予取予求的席闻知难得在这次拒绝了他,“安分点。”
被拒绝,贺尧总不能强吻,只好作罢,回头拿起刚才放下的本子,“那我画画了。”
“不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让我干什么?”
话贺尧是笑着说出来的,席闻知看着他手中的画本,只觉得被人用眼神隔空挑逗了一下。沉稳如他,并没有作出回应,只是泛红的耳朵出卖了他心底的不自在。
贺尧抿着唇,忍着笑意,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耳垂,轻轻一下,席闻知敏感地偏开头躲避开那只手。
贺尧收回手,不再为难他,翻开一页新的空白页,几下落笔描绘出大概,人物占据了纸上一半的空间。席闻知看了眼,看着比例知道不会再出现前面看到的人体结构了,才满意地低头继续看书。
对于描画身邊之人一事上,贺尧烂熟于心,落笔毫无停滞感,时不时转头看向身旁,Omega沉浸在故事中,神情专注。
贺尧细细刻画Omega的五官,心里念叨着写实写实,落笔却自动带上了滤镜,贺尧明知道席闻知只是正常在看书的表情,可落笔时仍赋予了内心所感。
即使是普通一张速写,也带有创作者的个人情感。
这一路旅途,只有他们两个人,席闻知看书的时候,贺尧会画画,偶尔他们也会彼此说说话,大部分时间是沉默地相处,安静却融洽。
席闻知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候,对于这趟旅程的目的,他早已心知肚明,眼睛看向身旁的贺尧时,总不由得带着几分温柔。
在用过餐后,贺尧找空乘要了杯温水,又把药取出来。席闻知朝他伸手,他把数好的药放在面前摊开的手心里。
“吃吧。”
席闻知接过来,把掌心里的药丸一口吞了,贺尧把水递过去,席闻知握着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好了。”
自从把这个谎言戳破,吃药的事情,贺尧比他这个病人本身都要重視,以前他还会偶尔忘记吃,如果贺尧在他也不会吃,现在贺尧盯着他一顿不落,。
贺尧拿来纸巾帮他擦掉嘴角的水痕,“很快就落地了,看会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