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疏月去老中医那取了药,一路端着,走到了主帅帐前。
她知道山匪生性狡诈,近日在镇上的情景,怕不是也是给她下的陷阱。
可万一呢?万一她薛家人真在黑龙寨中,她视若无睹,岂不是错过这次救助薛家人的机会?
“将军。”她站在账外,柔声唤道。
“进。”
苦涩的药香弥漫进账内,闻到这股味道,裴照野皱了皱眉,合上手中的卷宗。
“将军,黑龙寨住的人,当真是山匪吗?”见裴照野墨台干涸,薛疏月自觉前去研磨。
“自然,怎么问这种问题?”
“无事,妾身今日去镇上看到黑龙寨的告示了,便闲来无事,问上一句。”
“一群山匪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
“将军英明。”薛疏月心不在焉地研磨,直到墨台的墨溢出来,她都未曾发觉。
“月夫人?”
薛疏月愣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应了一声,“将军。”
“你先退下吧,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好。”
她心事重重地走出了裴照野的营帐,营中所有人都在庆祝将军大胜,只有她心事重重,众人只当她在思念亡夫,没有叫她过去。
这时候一少年郎面若冠玉,一身红色衣,健步如飞地朝她跑了过来,“小月,你看我今日摘到的花。”
此人为当朝小侯爷,在军中是副将的位置,但虽说是副将,军中的将士也都知道,这人就是来军中镀一层金,未来还不是要承袭爵位,这军中都是写自视甚高的粗汉,大多数都不认陆峥这个身份。
不过裴照野倒是一视同仁,他同陆峥关系不错,陆峥无事,就来找薛疏月聊聊天,毕竟裴照野军务繁忙,军中其他人也不待见他,他也就只能跟薛疏月聊聊天了。
有了他在,薛疏月身旁的男人都变少了,往日里军中的粗汉总跟苍蝇一样围在薛疏月身边,赶都赶不走。
这不,又有不长眼的过来同薛疏月谈话了。
“月夫人今日怎一个人在这里?今晚要不要去我帐子里一起喝酒啊?我可是去镇上买了上好的陈年佳酿,就等着月夫人前来跟我一聚呢。”
男人年岁已久,脸上沟壑纵横,油光满面的,看着薛疏月的脸上闪着精光,恨不得将薛疏月生吞活剥了一般。
薛疏月做了做肩膀,看着正向他走来的陆峥,“陆将军,您近日怎么过来了。”
“同这位将士一样,邀请你去喝酒啊,不过不知道月夫人是答应我的请求还是这位兄台的请求啊?”
“陆将军不要取笑妾身了。”
陆峥的手搭在那位老兵的肩膀上,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他毕竟是将门之子,皇室中人,身上自然带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个老兵见到陆铮前来抖了抖身体,然后连忙跑走了,讪讪的说道,“我下次再找你聊啊,月夫人。”
“真是不长眼啊,这些东西怎么老想着来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