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从何得知此事?”
他睁大眼,跋扈飞扬:“现在是我在问你。”
“回答我。”
屋内明明平静无风,他两鬓的碎发却微微震颤,如猛禽发怒。
银发青年毫无畏惧:“用蛊虫来抢夺修为的邪修,确实未曾耳闻。”
他笑起来:“那你是怎么突破到元婴前期的?”
江照野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居然怀疑到她头上!诚然,出门那年,她尚未金丹,十年不到便突破至元婴境界,论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确实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若非重建宗门迫在眉睫,必争朝夕,她也不会揠苗助长。
……不对,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江照野猛地抬起头:“你想让我帮你?哪怕是邪修?”
“我没说过,但,正如濒死者,被逼上绝路时,什么都要试一试,不是吗?”
她本以为,这一人之下的少主是个不思进取的蠢货,能从他眼中看见惊人的野心,属实是意料之外。
叶巽那边还得应付。沉思一阵,答:“我先给您探探脉。”
他轻盈地落在地上:“好。请。”
——
两人进了耳房。一进门,叶琨就开始宽衣解带。
江照野试图制止:“不必脱衣。”
他只笑,继续脱,甚至是故意对着她,剥笋一样,地上堆起纱罗,人立于其中,却不输其光泽。
“这是我的洞府,随我乐意。”
最后,只剩一件中衣,肤色若隐若现。
她两眼一闭,心中念着“非礼勿视”,于坐垫上盘起腿。
叶琨也坐下来,将光洁的后背呈给她。
调息运功,江照野双手推出,昏暗的屋内被银光溢满。她屏气凝神,灵气随着叶琨的经脉流遍全身,他似是受不住,不时从嘴边逸出轻喘。
……用药的痕迹太重,他简直是丹药堆里长出一个人。如果说江亮、江今易的灵脉如旭日初升,叶琨则是日暮穷途。多年的修行像打了水漂,没有对他起到任何一丝作用。
江照野皱着眉,收回了灵力。
“如何呢?”他笑着,侧躺在地上,支着手看她。
“不太乐观。”她想再斟酌一下用词,却找不到更体面的说法。叶琨倒也不在意,一脸“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江宗主可有良计?”
江照野迟疑:“乍一看,未能找到问题根源,若送至神农教翳部……”
她说着,正打算起来,叶琨不知从何来的力气,一把扯住了江照野,令她整个人覆于他身上。
她反应快,迅速撑起上半身,与他四目相对。
“少主?”
“金色俗气,落在你眼中,倒也超尘。”他那接近墨色的眼瞳里,镜子一样倒映出江照野的双眸。
江照野只觉不妙,想尽快起身,下意识回头,就与门口的叶珑真对上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