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与江姑娘的私事,殿下还是勿要插手了。”凌澜语气扬扬,似乎在场只有他与江愿安二人。
私事?
他倒要看看,这等私事到底算什么。
“那——全凭少卿心意了。”
梁疏璟向目光看向江愿安,却浅浅一笑,心中笃定这把琴她一定不会收下。
“凌公子。。。这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还望您勿要见怪。。。”
闻言,梁疏璟嘴角不由扬的更高,将凌澜那副失落神色一一收尽眼底。
“想来是我越矩了,本以为江姑娘与我至少有一副交谊在身。。。”
还未等凌澜话落,梁疏璟便又乘胜追击:
“凌公子多虑了,少卿性子冷淡,不喜与人交往。”
江愿安方才拒绝了凌澜一番好意本就有些许情难,如今梁疏璟跳出来不分青红皂白污蔑自己,摆明了是要让凌澜难堪。
“没有没有!凌公子,我很感激你!我很欣赏。。。你的为人!若不是你将那株石菖蒲让予我,我真是不知道如何回去交差。。。还要感谢您救了殿下一命。。。”
又冒出来一个救命恩人?他不过是昏迷了几日,怎么醒来全世界都成他救命恩人了?梁疏璟再见到那副与自己几分相像的眉眼,便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带上江愿安走人。
“江姑娘言重了,我平日里常带家仆去荒郊山寻药,区区一株草药,不足挂齿。只是希望这把琴姑娘能够收下,府上一来无人会奏此琴,留在府上实在可惜;二来,既是京川远道而来的琴,不如由姑娘将其带回京川,也算是落叶归根。”
见凌澜执意要赠她这把琴,江愿安也不好再推脱,只得顺了他的意,任由家仆将琴收好。
梁疏璟在一旁脸色愈发阴冷下来,只觉凌氏葫芦里卖的定不是什么好药。
“此外,还要谢谢独孤大夫,母亲昨日按大夫的医嘱用了药,身子终于好了不少。”
独孤曼本在一旁默默饮着茶,听到凌澜忽然唤自己,便谦谦笑道:
“无妨,夫人生的并不是什么重病,每日按时用药,不出半月便能痊愈了。”
江愿安见天色不早,几人客套的话也都讲完,怕再待着免不了要被留下来用膳,便主动起身,
“那今日谢过凌公子这番好意,凌公子日后若是来了京川,不妨来江府坐客,让愿安也好好尽到地主之谊。我与殿下便不再久留了,凌公子好自珍重。”
言罢,便抱着那盒琴起身带着梁疏璟与独孤曼离开了。
真是造孽啊。。。。上次这么尴尬,还是第一天去元璟府上任的时候。
待几人走后,凌澜注视着方才几人离去的背影许久,漠然吩咐一旁的家仆:
“去查查这位京川的璟王。”
家仆点了点头,璟王方才在府上那般气盛,家主若不是看在江姑娘的份上,怎么会这般容忍他。
回去的路上,独孤曼因要去父亲的医馆,便与二人分道而行。
“殿下,你有心事?”
江愿安怀里抱着琴,探出头来问他。
虽说他脾气向来如此,但在凌府那般咄咄逼人,同他的作风倒也不像。
“什么心事?”梁疏璟心里还气得很,都不愿偏过头来看她一眼。
“哎。。。殿下真是太不近人情了,那株救命的石菖蒲,可是凌公子先采去的,看在我要救人的份上,他才肯勉强让给我。再如何,殿下方才在凌府也应道几句感谢呢。”
梁疏璟却全然不理会她这番话,心中只认定是江愿安寻来了解药。
“又不是本王逼他的,与我何干。”
江愿安见他如此固执,气冲冲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