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衍没反对,有现成的房子住,他何必假客气。
“谢谢。”
这两个字被他说得情真意切,导致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张禹都误以为安嘉衍是个礼貌懂事好相处的人。
房子在三环,是套顶层的复式。
具体价格没人清楚,但即便是远在他国的安嘉衍都知道,在华国一线城市买套地段这么好的大房子,价格少说也要八位数。
看来张禹口中的“凌哥”是位有钱人。
房屋的装修很精简,只有黑白灰三种主色调,但无论是进门的地垫,还是空荡客厅内的真皮沙发,都价值不菲。
还是位品味不错的有钱人。
安嘉衍满意地收回视线,听见张禹在耳边说,“凌哥平时工作忙,一年到头都住不了两回,所以家里没什么日用品,你先找个房间休息,需要什么我下楼给你买回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明天就去朋友那里。”
安嘉衍把行李箱放在门口,走到一间客房前,决定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张禹注意到他避开主卧,选了间客房,跟上去问,“你在国内还有朋友?”
问完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不过安嘉衍不甚在意,“以前念书的同学。”
张禹看过安嘉衍的资料,他很早就出国,初、高中和大学都在国外,十六岁被世界名校破格录取,二十岁毕业,拒绝了高薪工作和继续深造的机会,远赴南国做练习生。
在南国做练习生的两年,安嘉衍积累了一些人气,综合实力日益精进。
眼看成团出道在即,却因为打架斗殴被公司除名。
如今,他身上背负着上千万的债务,不得不回国发展,争取早日把债还完。
……
好一个天才少年没落的悲惨故事。
张禹甚至记得老板对自己说这些话时,眼里的叹惜与怜悯。
不过等他亲自见到安嘉衍后,不禁怀疑这些资料的来源是否可靠。
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手打人的人,更不像背负了巨额债务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失意少年。
张禹猜测,资料中唯一可信的,应该是学历了。
他问:“听说你以前是学霸,你的同学是不是都是在华尔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精英人士?”
“……”
安嘉衍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张禹,紧紧蹙起的眉头和审视的目光都在表达他的质疑——这个人真能当他经纪人?
入行五年都没单独带过艺人,果然是有原因的。
张禹觉得安嘉衍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傻逼。
他心梗了一下,留下一句“明天带你去公司,今晚好好休息”就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