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敢欺骗各位仁兄。”
吴百盛年过半百,吴家大半钱资都是在他手里攒的,他虽爱财,但也并不是无脑,“那你,想要什么?”
场内气氛紧张,沈璃书连呼吸都放缓了些,她与李珣今日算是孤身前来,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吴百盛的人手,他就这么直白的将底牌露出来,若是。。。。。。
思及最坏的结果,沈璃书不由得轻握拳头,手心里俱是指甲掐出的红印。
李珣抬头,与吴百盛对视,缓慢启唇:“盐。”
赵元宝心里一咯噔,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本朝盐虽是官营,但基本扬州的盐都被几大家揽在手里,谁都知道盐是个赚钱的,但还没有谁,说的这么直白的,想着还搁在李珣马车上的金元宝,他清了清嗓子:
“沈老弟果然有头脑,是个聪明人,知晓什么能赚到钱,不过,想要贩盐,光跟我们说不够啊,那得是朝廷的意思。”
这便是在试探李珣,回答的好了,大家疑虑自可消了。
李珣心里暗自掐算着进来的时间,面上还是回道:
“赵兄所言极是,我本意是来扬州游玩数日,再去苏州谋个财路,还多亏徐自山徐兄为我指明了财路,也幸好与赵兄投缘,得了指点。”
说着,便掏出来一个锦盒,“这是诚意。”
吴百盛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便立即有人前去将锦盒呈上,他打开,在看清上边的官印之后,脸色骤变。
济州沈家果然财大气粗,这沈三,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一座铁矿!
内心惊骇,同时也明白,沈三郎的实力肯定不止于此,近日朝廷要严查扬州的风声已经传了过来,正好这沈三撞上来,不如。。。。。。。
吴百盛将锦盒收好,脸上早已经换了客气的笑意,“贤弟这诚意足,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来,我们干了这杯。”
这便是应了。
三杯酒下肚,李珣追问:“不过某还有一问,可需要某再去官府打点?”
吴百盛心里还装着那铁矿,有了这铁矿,他再私下里运作一番,可不比贩盐赚的少,“你明日带着你要入的钱财,来我府中,我自帮你都打点好。”
酒意有些上头,他哈哈哈哈笑,“在扬州,明面上,是官府为大,我已命人去请贵客,贤弟稍后就知道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李珣让人带他去了敬房,临走时,耳语沈璃书,说片刻便回。
侍者新上了酒与果盘,吴百盛笑说:“今日邀沈夫人来,倒是冷落了你,这杯酒算是赔罪。”
旁边一女子立马为沈璃书斟满了酒。
随女子动作,一股香气传来,沈璃书多看这女子一眼,随即婉拒:
“恐怕得扫兴了,这几日身子不大舒坦,大夫特意嘱咐说不能饮酒。”李珣先前嘱咐过,她不要碰这桌子上任何东西。
清喉娇啭,声声入耳。
吴百盛不明所以笑了笑。
倏而,沈璃书觉得头微微有些眩晕,很快眼前的东西变得模糊起来,她敏锐意识到,方才那女子身上的香气有问题,往外瞧了瞧,还没有李珣的身影,她皱着眉,强迫自己冷静。
但意识涣散的很快,她毫无招架之力,拼着最后的意识将手上一枚戒指扔下,随即不省人事。
不过瞬息之间的事情。
吴百盛抬手,便有人将沈璃书捞起,从侧门带了出去。
床慢行在河道之上。
敬房外,先前带李珣来的侍者被人拖进旁边的房间,黑暗中,李珣面前跪了个人影。
李珣沉声听他说完,很快做出决断,“先不要打草惊蛇,还有,刺史府的人回来之后,立即来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