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月姑娘?你先起来,这里冷,跟我去楼上。”
南知微扶着轻月来到楼上,“碧雨,没事了,快出来将炉火点上。”
轻月在外面冻了很久,不停打颤。
南知微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轻月围上,等炉子上的水烧热了,给轻月倒上杯热水捂在手里。
南知微等轻月喝完水,她才开口询问:“轻月姑娘,外面天寒地冻,你怎么跑出来了?”
轻月鼻子一酸,低声道:“知微姑娘,我遇到点难事,风香楼待不下去了。”
想来不是好说出口的原因,南知微便没问。
“那轻月姑娘可有去处,我派马车送姑娘。”
轻月沉默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南知微想,轻月这是在风香楼有事待不了了,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又走投无路,外面寒风呼啸,她冻得受不住,摸索到重锦画舫这一家没关门的店,便进来了。
“那劳烦轻月姑娘跟我回去,暂住我院中一晚,等明日天亮再寻落脚的地方。”
轻月自小风香楼讨生活,为了活命练就一身讨好本领。她对南知微露出一个娇媚巴结的笑,“多谢知微姑娘收留。”
南知微被这笑弄的有点窘迫,她感觉自己像是救风尘的良人。
她将轻月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依旧挡不住轻月那弱柳扶风的摇曳身姿。三人下马车进府时,门口小厮瞧了轻月好几眼。
南知微知道带人回家的消息瞒不住,便提前给轻月找好理由,他对看门小厮道:“这位是我重金请来的画师,这几日暂住我院中,与我切磋画技。”
南知微院中那间空余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杂物,一时半会打扫不出来,轻月是客人,南知微不能让她和桃华她们挤大炕。
她思来想去,还是把自己床铺换上新的床单被面,让出来给轻月。
“轻月姑娘,委屈你今晚跟我同住一屋,你去床上休息,我就睡在床边,有什么不周到的,你叫我便好。”
“这。。。。。。”轻月刚洗漱好,身上还穿着南知微的里衣,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紧接着又垂下眼眸,低声道:“知微姑娘,我烟花之地出身,不敢污了姑娘床榻,我打地铺便好。”
南知微见轻月言语怯懦,心中也担忧起来,轻月姑娘深陷险恶之地,莫不是沾染隐疾?
她看轻月的眼神更加怜悯,“轻月姑娘是客人,哪能睡地上。床榻这些都可以清洗,轻月姑娘安心睡下便好。”
南知微把轻月拉到床边,按着她坐下,自己则躺到铺好被褥的床边地上。
南知微等轻月躺好,熄灭了屋内两盏灯。她不喜欢睡觉时太亮,平日里都是三盏全熄灭,但她怕初来乍到的轻月害怕,所以今晚留了一盏。
南知微睡眠很好,躺下没多久便有了睡意。轻月因为平日晚间要在风香楼待客,习惯白日睡觉,夜间反而精神,在床上翻来覆去难眠。
南知微打了个哈欠,“轻月姑娘可是有心事?”
轻月沉默良久,小声道:“知微姑娘,我有了身孕。”
南知微顿时睡意全无,她压下惊诧,尽量用平常语气道:“恭喜啊轻月姑娘。”
轻月语气轻松了些,“你是第一个恭喜我的人,谢谢你知微。”
南知微没敢追问孩子父亲,虽然她觉得轻月一人无法抚养这个孩子。
第二日,南知微用过早膳,轻月才刚醒。
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醒的有些迟了。”
孕妇嗜睡很正常,南知微理解。
“无妨,我给你留了早膳,你慢慢起来便好。我屋子狭小,两个人住不习惯,我近几日给你找个住处先落脚。”
“知微姑娘可否先借些钱给我,等我。。。。。。等我身子方便能挣钱了,定会马上还给你。”
轻月说完,羞耻的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