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拿遥控跳过这段或者做些别的,都显得欲盖弥彰。
许鹿呦只能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像是抱着些学习研究的心态看得认真,这有什么,不就是接个吻亲个嘴儿,她看的又不是动画片,很正常,成年人做什么都正常。
陈淮安拿手机回着信息,侧脸冷峻严肃,似乎对电影里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男人和女人的纠缠又怎么会只一个吻就结束,没几秒钟,男人的衬衫已经被女人扯掉。
许鹿呦在心里一面祈祷两个人赶紧就此打住吧,或者下一秒就转到天亮也行,一面还能分出神来想,这男人身材还挺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还没看清男人腹肌上有几块肌肉,眼睛就被伸过来的大手给捂住了,陈淮安另一只手摸到遥控器,在男人的喘息声出来之前,将这不算短的一段直接给快进了过去,手从她眼前移开。
许鹿呦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嘴上还在强撑:“你干嘛要捂我的眼?”
陈淮安冷淡道:“怕你长针眼。”
许鹿呦嘟囔:“那都是哄小孩儿的,我又不是没看过,也没长。”
陈淮安审视看她:“你看过什么?”
许鹿呦被他盯得头皮一麻,赶紧道:“没什么。”
她怕他还问什么,拿手里的樱桃堵住他的嘴:“你吃这个,这个樱桃是真甜。”
塞进去才想起樱桃是被她咬过的,陈淮安吃掉樱桃肉,吐出核儿,点头道:“是挺甜。”
许鹿呦脸涨热,又意识到现在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她的膝盖都抵在了他的大腿上,许鹿呦又将腿缩回毯子里,转向屏幕,长长的眼睫在光影交错里忽闪着。
陈淮安收拢起自己的腿,也看向电影,没再移回原来的位置,墙上一高一低的两个影子像两棵树,枝干相隔开,根蔓却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有了牵连。
许鹿呦努力将注意力放回到电影上,好在大尺度的地方只有那一处,越看到后面她想起来的也就越多,她想到了凶手是谁,情节也没了一开始的有趣,眼皮在警察一大段没完没了的分析中渐重。
她的头歪了下,陈淮安视线还停在屏幕上,身子已经侧过去,接住她,许鹿呦碰到他的肩膀,头蹭着他的颈侧,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得更沉了。
陈淮安拉着垂落的毯子往她身上扯了车,头偏过,目光落在她的唇角,停一瞬,又面无表情地转开眼,她变化再多,这个一听英语就犯困的毛病还是跟以前一样。
许鹿呦又进到了之前那个梦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桃树精被冷面将军收拾了一晚上,腰不是腰,腿不是腿,天都要亮了,他还不放过她。
她难受又生气,凭什么他想躲开就躲开,想抱她就抱她,她揪着他的衣领威胁:“你下次再躲开我,我就拿马鞭抽你屁股。”
撑在她身上的人俯身凑过来问:“我什么时候躲开你了?”
许鹿呦心道你还跟我装傻,她一巴掌呼到他脸上,又一脚把他踹下床,手上和脚上都没省力,打完才解了气,她也不管地上的人死活,她都快困死了,扯过被子沾枕头就昏睡了过去,准备明天早起再跟他算剩下的账。
这一觉睡得尤其香,闹铃响了三遍才把闷在被子里的人给吵醒,许鹿呦痛苦地哀嚎一声,关掉闹铃,昏头涨脑地掀被起床,洗漱,换衣服,打开门,走出屋,闻到小米粥的香味儿,终于从起床气里清醒了些。
餐桌旁的人掀眸看过来,许鹿呦扬起手和他打招呼:“淮安哥,早。”
尾音未落,戛然止住,他肤色本就冷白似玉,稍有些红肿,就显得触目惊心,更何况还是几个清晰的指印。
他这是跟谁干仗了,还是被谁打了?
许鹿呦几步走过去,满目错愕:“你脸怎么了?”
陈淮安睨她一眼,眼神压着凉。
许鹿呦恍然忆起昨晚的梦,愣了半晌,十分不确定地问:“我……打的?”
陈淮安要笑不笑:“你当初那跆拳道的学费是一分都没浪费,不仅能打,还能踹。”
他说着话,扯起些T恤的下摆,给她看她那一脚踹出的成果。
许鹿呦原还想着要不要赖掉,看到他腰上的伤,良心都受到了拷问,这么大一块儿淤青,没一个星期都很难消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劲儿有多大,想当初她都一脚踹开过她家老房子的门。
她手抬起,想碰又不敢碰,懊恼至极:“你怎么不躲开?”
陈淮安闲闲瞧着她:“我怎么敢躲,有人揪着我的衣领说,我要是敢躲开,就拿马鞭抽我--”
许鹿呦脸腾一下着了火,她没想到她把梦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还给他听到了,她急又羞,拿眼睛凶他,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说是凶,盈盈的眸子水色流转,鼻尖耳垂都泛出粉,陈淮安目光沉了沉,到底没把最后两个字给说出来。
他慢慢叫她一声:“许鹿呦。”
许鹿呦声如蚊讷:“干嘛?”
陈淮安很好奇:“你在梦里都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