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正理着画面,画皮鬼擅蛊惑,安云明出事那晚,当是他迷晕众人,他欲取出骷虫子,可骷虫子未成年,他为何要取?
若他目的是将骷虫子下到安云霞身上,那骷虫子应是成年?
而他不知安云霞逃婚,安云明顶婚,故欲提前将未成年的骷虫子取出。
可取出后发现未成年,那他为何要杀安云明?还将骷虫子留在她身子里?
不对…
安云明不是他杀,现场当是有第三者。
铃兰眼睛一亮,殊玉明显也想到这一点。
忽然,门外派在方府蹲守的弟子急匆匆跑进来:“不好了大师兄,方府小公子方平安死了。”
……
等一行人赶到方府,门前已挂上白纸灯笼,柱梁悬白麻布,方老爷正跪坐烧纸钱。
身着丧服,本就白了一半的头发一晚上全白了,哭肿的眼红的不成样子。
殊玉依了个礼:“方老爷,节哀。”
方老爷抹了把脸,“道长…我。”他长唉气,悲哀心死。
“我方征崇这辈子就平安这一个孩子,他自小…身子便不好,隔三差五染病,都是我照料,而今娶了新妇,却…却遭遇了这等事,悲从心头…竟…竟去了。”
方家新妇前脚刚走,方平安就因哀伤过度跟着去了,街头巷尾传遍了,无一不再感叹男儿痴情。
方老爷捶胸口长呜咽,一旁小厮忙拍背。
殊玉道了几句安慰话,就带着夷仙离开了。
“你怎么看?”
夷仙左顾右盼的脑袋顿住,半晌才指向自个,“我?”
又是本尊?
半大点事都问本尊…
“对。”
夷仙想都没想:“死了就埋,选块风水好地,下辈子投个好胎。”
殊玉脸一下子沉了。
不是这样说?
夷仙将目光投向铃兰,铃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宁落晟也一样。
“事有蹊跷,我们再查…查?”夷仙深吸口气,试探开口。
“可以。”他留下一句,“今晚你跟我去。”
夷仙:“……”本尊同意了?
夜里,二人趴上屋头,三更半夜,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等三两小厮端盏灯过去,二人翻身下墙。
放轻脚步,灵堂周边围了一圈烛蜡,门口两位下人阖眼欲睡,殊玉打晕了他们,二人溜进去。
殊玉毫不避讳拉开棺材板,看得夷仙心头啧啧称奇,口头不停:“殊玉师兄,扒人棺材板可是要遭天谴的,你可注意些。”
手按在棺材板上,冰凉的触感席卷,殊玉脸上蒙上一层阴云,道:“诅咒我?”
夷仙本想挑眉说着“不然呢”这类风凉话,可转念一想,自己是来破坏他道心的,顿时咳了声,换上关切。
“不,是在关心你。”
殊玉不吃这一套,“谢谢你的诅咒,不过,天谴从不是我该惧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