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裴重点头,“那么我说,我想要权力,足够改变一切的权力。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尤珠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接过瓷瓶:“我该走了。再留下去,楼主会起疑。”
裴重没有挽留,只是轻声道:“小心。”
尤珠走到窗前,忽然回头:“元宵节宫宴,你真的会去?“
“当然。”裴重微笑,“好戏怎能错过?”
尤珠深深看了他一眼,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裴重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手指轻轻敲击轮椅扶手,眼中思绪万千。
正月初五,年节休沐结束,朝会重开。
太极殿内。裴重坐在轮椅上,位于文官队列前端。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却很好,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皇帝驾到,众臣行礼。
“众爱卿平身。”皇帝声音洪亮,“年节已过,国事当先。今日有何要事奏报?”
卫承嗣率先出列:“陛下,臣有本奏。盐铁转运巡察使设立半月有余,然宵小利用职务之便横征暴敛,民怨沸腾。臣请即刻废止新漕运,以安民心!”
裴重冷眼旁观。
皇帝皱眉:“裴卿,此事你如何看?”
裴重推动轮椅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成德节度使陈光与北境阿史那部的往来密信,由陇右军截获。信中明确提到,陈光收受北境阿史那黄金万两,承诺破坏新漕运,以维持北境盐价高位。”
卫承嗣脸色大变:“这。。。这不可能!陈大人忠心为国,怎会通敌卖国?”
他没想到会咬到自己人。
裴重不紧不慢地又取出一叠文书:“这是陈光强征民夫的证据。被征民夫每日工钱应为三十文,但陈光只发十文,余者尽入私囊。短短半月,他已贪墨近万两白银。”
朝堂上议论纷纷。仇千丞脸色阴沉,悄悄对身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皇帝面色铁青:“陈光好大的胆子!”
“陛下明鉴。”裴重乘胜追击,“臣请即刻拿下陈光,另派清廉官员接管成德漕运事宜。”
卫承嗣急道:“陛下,此事尚需查证!裴相所呈证据,未必可信!”
“卫大人此言差矣。”沈玉堂突然出列,声音清朗,“下官近日巡察成德,亲眼所见与裴相所言分毫不差。陈光贪赃枉法,罪证确凿!”
裴重微微侧目,没想到沈玉堂会站出来支持自己。两人目光短暂相接,而后分开。
皇帝拍案而起:“传旨!即刻缉拿陈光,押解回京问罪!”
退朝后,裴重在宫门外等候沈玉堂。
“为何帮我?”裴重直接问道。
沈玉堂面无表情:“我不是帮你,是帮那些受苦的百姓。”
裴重沉默片刻:“无论如何,多谢。”
“不必。”沈玉堂冷冷道,“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为官者当以民为本。若再有类似陈光之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裴重望着沈玉堂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痕,恐怕再难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