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锐鸣呢?”
“他在睡觉。”
“什么?”章寻蹙起眉头愣了一下。
“是啊,他还在睡觉,我跟他住一间房。昨天半夜我们这宾馆旁边有个地下通道被水给淹了,好多人过都过不来,还有几个老人堵在路坎上,挺惨的,闻老板跟一帮不认识的哥们儿过去帮忙,忙活了好几个小时,这不,天亮前刚回来,倒头就睡。他手机扔桌上的,我吃完早饭回来就一直在震,所以帮他接了。”
章寻蓦地松了口气。
他对这位秦教练的名字有印象,听闻锐鸣提起过。
“谢谢,太感谢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事就行,让他睡吧。”
“那等他醒了我让他给你回。”
“嗯,好。”
挂了电话章寻坐回沙发里,身体像泄了力的皮筋一样,又累又松,连坐直坐正都办不到,只能躺着,精神状态也恹恹的,大概二三十分钟才缓过来。
又过了三个多小时,闻锐鸣重新打过来,这回是他本人。
“章寻?有什么急事?怎么给我打了二十几个电话。”
章寻已经出门工作了,正在开车。他握了下方向盘,轻声问:“醒了?”
“嗯。”闻锐鸣的嗓子有点儿沙哑,“睡得太沉没听见手机震,抱歉。”
“没事儿,就是大清早看新闻说你们那边挺吓人,怕你们出什么意外,没想到你没接是在睡觉。后来秦教练替你接了。”
闻锐鸣顿了好几秒才明白怎么回事,心中一团暖意慢慢传递到电话这头:“秦教练不在。”
“嗯,我想也是,要不你也不会问我为什么打给你。”
“你着急了?”
章寻语调轻松但嗓子偏涩:“可不,怕你出趟差被雷给劈了,挺不划算的。”
如果现在闻锐鸣在面前他一定要用力抱一抱,可惜闻锐鸣不在,但听听声音也好。
闻锐鸣安慰他道:“没出什么意外也没被雷劈。现在雨小多了,估计明天能放晴,我买第一班飞机回去。”
“随便你,不回来也行。”
闻锐鸣知道他是嘴厉害,甚至还有些受用,因为章寻只在自己面前这样。对外人章寻一向彬彬有礼,显少不流露刻薄的一面。
周六早上十点,返程飞机降落在临江机场。
闻锐鸣让章寻来接他,章寻说没空,结果还是把航班信息问得一清二楚,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接机大厅。
人潮向出口移动,闻锐鸣领着十几个高矮不一的大小孩们也往外走,手里还拖着三个行李箱,其中一个是迪士尼王子造型的。
章寻站在出口望着他,他腾出一只手朝章寻挥了挥。章寻咬了咬牙,没搭理他。
秦教练倒是还过来跟章寻寒暄:“来接闻老板啊?你们俩感情真好,闻老板这几天天天在宾馆望眼欲穿的,就差插上翅膀自个儿飞回来了,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再说闻老板该扣我工资了,你们聊,我领着孩子们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