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她自然还是不敢杀生,又不愿在璆锵面前露怯,只能装作剑艺不精的样子。
在璆锵印象中,魔族人向来杀伐果决,这一点他十分欣赏,怎么眼前这混沌神魔体竟如此废物,他心里想着,嘴上骂着:“废物!你简直是魔族的耻辱!”
这句话算是踩着魏长嬴尾巴了!她气道:“要你管!你再说话我先杀了你!”
“你若当真能杀我,我倒是会称赞你一句,可惜你是个软脚虾,连纸人都不敢杀!”
两人一边吵架,一边与纸人酣战,纸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纸人死于璆锵剑下。
魏长嬴不敢相信,这纸人太过好杀了,按残魂所说,这些纸人至少在这灵气浓郁的鼎中世界存在上千万年甚至上亿年了,怎么会只有这些修为?
璆锵同样表情严肃,他看向亦蓝残魂,“这些纸人有这么弱吗?”
残魂双眼圆睁,迷蒙道:“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待在鼎里,从未和他们交过手。”
“怎么出去?”
“去界外世界吗?那需要用我几十万年的修为才能出去一次,不过就算出去也在鼎里。你们要是想出去,就进来鼎里,我带你们出去。”
亦蓝残魂眼神真挚,趴在鼎边一动不动望着两人。
魏长嬴与璆锵对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进鼎。
魏长嬴安抚残魂,“你再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去找找出去的办法,等找到了我们就来找你。”
两人来到离巨鼎最远的一间屋内,璆锵道:“那鼎中人在说谎。”
“嗯?你怎么知道?”
“出去的路不在鼎中,而在……”他伸出手指向地下指去。
魏长嬴摇头,小声道:“可我刚来时就跳下去过,下面除了灵气什么都没有,我掉了许久景色都没有变化。”
璆锵眼梢微撩,将黑剑收起,“那是你跳得不够久,我刚来时就找到了出去的路,尝试过出去一次后才又进来的。”
“那你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他如果出去过,哪怕一瞬,这鼎里世界起码也过了几年,若他真的出去过,在这里待着的时间必然不是五十年。
不对!她为什么笃定亦蓝残魂说的是真的,若那残魂在骗她呢?
果然,璆锵回道:“什么多少年?我不过进来了几天,你与我不过是前后脚进来,怎么会过去多年?”
璆锵见魏长嬴表情存疑,“你不会是听那鼎中人说了什么吧?我劝你不要信他的任何一句话,他想将我们留在这里。”
魏长嬴退后一步,觑着璆锵,“那你的话能信吗?你刚刚还想杀我来着。”
“爱信不信。”璆锵踢开窗户纵身跃下,消失于层层灵气中。
算了,跟着试试,毕竟她上次跳下时并未发现下面有危险。
魏长嬴跳入灵气不多时,璆锵闪身回到小屋内,眼中填满阴骘,望着魏长嬴落下的方向浅浅露出了笑意,他本不打算与那鼎中人合作,可刚刚与纸人一战让他改变了想法。
她这样的废物,占着混沌神魔体也是浪费。
魏长嬴下落许久,时间起码是上次下落的三倍,终于触到了底,她的确落到了证途鼎内,却不是雅山中的鼎,而是纸人界中的鼎。
“你终于来了!”
亦蓝残魂蹲在一旁,抚摸着魏长嬴的脸颊,歪头惨笑,“以后你就留在这里陪着我吧!”
“灵魂归你,身体归我。”巨鼎上方传来声音,璆锵站在巨鼎边缘向下望着,脸上全是漠然。
“叮!叮!叮!叮!”
四声饶响。
此时的魏长嬴已经无暇再听他们说了什么,她缓缓于鼎中浮起,全身酥麻无法动作,鼎内比外界还要浓郁千倍的灵气不由分说向她涌来,一股脑地挤进她无法吸收灵气的身体。
她又被暗算了,璆锵说得没错,她的确是魔族的耻辱,疼痛与愤怒的泪从她眼中涌出,她用体内魔气抵抗许久后,像是想通了什么,舒展身体,任由灵气进入。
【众生有天赋之别,上者求仙问道,下者生老病死,吾感念世有不平,穷毕生心血,赠天下以神器——证途鼎,望世人皆有证道之途。】
望世人皆有证道之途!
奇澜前辈,证途鼎中,魔族也能有证道之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