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将近五分钟没有任何动静了。
真树心里一沉,知道自己的动作十有八九是被察觉了。
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他有没有得到关键证据,究竟选择强行突破还是撤离,里面的人是在等待同伙还是守株待兔?
然而无论是哪个问题都没办法得到答案,而且对方持械的概率太大了。
可如果现在撤离,她就可能没有机会抓住渡边集团的尾巴了。
正当真树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突然想起外婆在教导她时说过的一句话,“控眼者先胜。”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渗出,她垂下了眼睛,在心中一遍遍盘算方案。
院长办公室里面并不大,适合的开枪地点只有办公桌后。那里侧面就是窗户,进可攻退可逃,是任何一个老手都会选择的地点。
多次打开又关闭手电筒,真树确保眼睛适应了光线。
随即一脚踹开木门,她瞬间发力把背包扔向桌后最佳的狙击点。
伴着两声消音器下的枪响,真树躲在包后左手开灯,右手扶着吹管朝人影肩部瞄准。
趁着对方被灯晃住躲避不稳的时候,她吹动飞针,从开灯到吹针整个过程眨眼间就完成了。
风驰电掣间,真树从窗侧大跨步上前,抽出甩棍击向距离最近的手肘。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后,枪却仍旧没被打掉。
对面的男人被棒球帽和口罩遮挡得严严实实。在第二下袭来前,他边起身边瞄准射击,想要强行突破到窗边。
真树注意到对方的背包鼓鼓囊囊,猜到对方八成已经得手。
但是动作已经稍显迟钝,满管的麻醉终于逐渐起作用了。
没有更多的时间犹豫,她咬牙将木桌掀起挡住子弹,扑过去将人拽倒。
棒球帽被掀起又压下,但还是露出一丝眼熟的浅金色发丝和黑皮。
挡住袭向面部的肘击,真树卡住,却被掀翻倒地。
情况紧急,她推着枪口朝上,用双腿绞住男人的腰腹。
就在这时,门居然开了,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站在外面——是飞鸟医院的院长。
“放松,我没有恶意。”无视僵持中的男女,他慢悠悠地走着说,“要不也不可能同意大小姐的要求,给你提供监视的便利。”
两个人仍在暗暗较力,真树没有回应,留下了切实的证据才是傻蛋。
而且这个院长是否清白,还未可知。
她并不认为当年血液内科彻查后,还能得到提任的人有多干净。
“大小姐想要控制飞鸟医院吗?”院长停到了一步之遥,“鄙人愿意全力给予支持,但是账本还请归还。”
这即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朝着满载的背包伸手,却立刻被对准了黑洞洞的枪口。
大跨步后撤,院长连忙举起双臂,表明自己的无害性。
然而在他的脚步声下,楼道里藏着几不可查的动静。
机会来了!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关注门外一瞬间,千叶真树小幅度仰头蓄力,一脑门砸了过去。
对方的麻药劲早就上来了,其实是强弩之末。
她抢过手枪,拖着背包跳下三楼,滚了两圈卸力,径直朝最近的高木后躲去。
这座医院的堡垒也成了她最好的掩护。